像是極力的在壓抑著什麼。
“公子,公子……”烏勇的聲音由遠及近,終於擠過兩個人來到了馬車前,“您……怎麼了?”怎麼他才離開一會兒,他家公子的臉色就白成了這樣。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孫淮彥淡淡的收回目光。
“哦,都已經辦妥了。”見他不理會自己的問題,烏勇也不再追問,誰讓人家是公子呢,“不過小的還是不大明白,這施家有什麼好的,要讓公子您花這麼多心思。”
“是啊,這施家,有什麼好的呢……”孫淮彥極輕極輕的喃喃了句,聽起來更像是嘆息一般,看著施府大門的眼裡沒有一絲感情。
……
施錦秋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醫館。她到的時候,賁芷萱剛服了藥睡下。施錦秋找來大夫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大夫說她病情已經穩定,而且身還需要調養。
“既是身體需要調養,需要什麼藥你只管開與她服用,若是銀子不夠便問我要,一定要把她的身體養好。”
“這是自然……”李林說著,有些猶豫的看了施錦秋。雖然穿著灰不溜秋的小廝衣服,可他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來男孩與女孩的差別,不過他卻沒有開口拆穿她。
他還記得那日如平常那樣醉倒在酒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少年叫了兩個人過來把他給拉回了醫館,說讓他給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姑娘看病。他李林雖是大夫,可是因為幾年前的一個誤診,而讓一個婦人命歸西天。
從此,定安縣再沒有人願意到他的醫館裡來就醫,而他也就此一蹶不振,懷著對逝者的歉疚茍延殘喘的活著。
直到這莫名出現的小姑娘拿著一盆水沷到他身上,告訴他何為醫德,斥責他的所作所為,說他若是心懷歉疚,就更加應該好好替人診治,提升自己的醫術,讓自己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治好更多的人。只有這樣,他的靈魂才能得到救贖。
否則,他將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內心的陰影,一輩子都將形如走屍的活著。
他還記得那日她也是如今日這般站在那裡,衣袂飄飄,身上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看著他的眼裡是歷經了滄桑的沉澱,歲月磨礪的痕跡。說出口的話,莫名的讓人覺得信服。
他不知道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待他細看過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還有什麼事?”
施錦秋的話打斷了李林的思緒,李林正了正色,想了想,又扯開了一個笑容,說道:“確實沒錢了。”
“……”
施錦秋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話說……她現在也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