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知道呢,他……他那就是胡說的吧。”
鄧鳳聆還想問,既然是胡說的,那她為什麼聽了那話就答應把東西收下來了。施錦秋好像知道了她心裡的想法似的,搶先開口道:“娘,秋兒覺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行行行,那你趕緊睡一會兒,等下粥熬好了娘再你起來吃。”
“嗯。”
施錦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為了不讓鄧鳳聆看出端倪,她盡量保持著臉色的平靜,可實際上她的心裡早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在知道孫淮彥沒有死的時候,那波浪就已經滔天。現在聽了那番話,整個人都像是被席捲進了波浪裡面,連呼吸都困難。
心裡的那個猜測越發真實起來,孫淮彥之所以救她,為的就是日後有機會親自向她報複。因為他,向來就是那樣的性格。對於自己厭惡的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對方死在自己手裡。這種事情,在上一世,她看得太多了。
施錦秋原本只是想借裝睡來逃避鄧鳳聆的追問,卻不想因為連續的高燒而透支的體力,讓她趴那裡沒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身體突然變得舒服起來了,特別是受了板子的傷口,沒有了之前那種瘙癢難耐的疼痛,反而還有絲絲清涼的感覺慢慢的傳到她的身體裡。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誰也曾對她這麼做過。
“你就只有在受傷的時候,才會安靜的躺在這裡任由我的手指撫過你的肌膚。”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床上的人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靜靜的躺在那裡,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布偶。她的反應激怒了那個正在替她抹傷口的男人,他“啪”的一聲扔掉了手裡的膏藥,捏住她的下巴低啞著聲音說:“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具殘破的身體有興趣?”
話落,他卻突然吻住了她,像是強風席捲落葉一般撕扯著她。她如一灘死水的眼裡直到這一刻才慢慢的綻放出絕望的光芒,連恐懼都不曾有。呼吸漸漸的變得困難,直到……停頓。
……
“公子,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我把您跟我說的那番話給那個小丫頭那麼一說,那小丫頭臉都綠了,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就把東西給收下了。”烏勇邊替孫淮彥把茶倒上,邊說道,“不過公子,小的怎麼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認識了那麼個小丫頭啊?”
孫淮彥沒有答話,手裡無意識的把玩著那個玉佩,視線卻落在一旁,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烏勇看了他一眼,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從他家公子醒來之後,總感覺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偶爾眼裡閃過的東西,淩厲得讓他不敢直視,可待他仔細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時,從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呼:“你們動作輕點,慢慢走,別磕壞了東西!”
烏勇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孫淮彥,連忙快步走過去,對著走過來的幾個人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不知道公子在這裡休息啊,吵吵嚷嚷的。”
“誰讓這東西金貴呢,你放心,我們從這搬過去就行了,絕對不會打擾到公子休息的。”
烏勇往他身後瞟了一眼:“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風車啊。”也難怪這幾個人這麼小心翼翼的,據他所知,這可是他們府上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孫淮彥聽到風車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往說話的方向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卻讓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