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聽孫淮彥無意間說起過,他是在正月十三被蘇平之的人遇到的,而她也正是那天在樹林裡被蘇平之所救。
因為她害孫淮彥回不來,所以孫家的事情便與原先的軌跡偏離了。這算不算是她間接的改變了這些人的命運?
她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做也來的風車,其實風車並不是她在逃跑的途中得到的圖紙,而是十幾年後的産物。即便是在十幾年後,風車也不是尋常人家裡能夠用得起的。她記得那日,孫淮彥難得心情好,帶著她到他的作坊,獻寶似的讓她看他新得到的東西。
可是那時候她剛剛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施奕和施坤送到他的床上,全是因為他故意設計所致。心裡對他又恨又怨,哪裡還有心情欣賞他的東西。一言不和便與他爭吵了起來,孫淮彥一氣之下砸壞了據說花了他幾百兩銀子購進的風車。
說起來也是陳波夠厲害,她只是憑借記憶中的印象把主要零部件大致的說給了他聽,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來了。雖然樣子與十幾年後出現的那臺不完全相同,但是卻意外的好用。
施錦秋的思緒慢慢的又轉了回來,如果真的是因為她做了一些原先不會發生的事情而導致了其他人的命運與自己的同時發生了變化,那麼以後可能會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而且於她來說,還是不好的事情。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啊?哦,我沒事。”
“看您,臉都白了,會不會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也好。”施錦秋順勢躺了下來,“對了,我讓你送的信你送了嗎?”
“送了。”
“可是親手交到陳叔手上?”
“嗯。”其實柳芸有些好奇自家小姐到底給陳波的信裡都寫了些什麼,為什麼陳波看完信後整個人顫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一般。
只是看著施錦秋臉上的疲意,她抿了抿唇,沒有問出口。
待柳芸離開後,沒有睡意的施錦秋便找出了那日在林間小屋裡尋到的那手劄,細細翻看起來。這幾日,只要她一有閑暇,便會翻看此手劄。
她認識的字有限,沒有辦法把手劄得通透,饒是這樣,看到的東西也足以讓她驚訝無比。那日她之所以會選擇拿走這本手劄,是因為她在裡面看到了一些脂粉的配方,與她所知道的有些不同。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越翻到手劄後面,那些配方越是奇特不尋常,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在手劄的最後面,手劄的主人還記錄了一些她自己的故事。手劄的主人說,她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子,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而來到了這裡。
施錦秋不知道手劄中所說的美容師是什麼意思,可是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手劄中所記錄的那些脂粉的配方,任何一件,只要研製成功,都足以成為蜀中脂粉界的一枝獨秀。
只是她認識的字實在是有限,有許多地方都看不大明白。當務之急,還是應當多識些字。
第二天上午,施錦秋正在屋內取暖,柳芸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小姐,陳波的鋪子昨日夜裡走水了。”
施錦秋的身體微震了一下,問道:“可有人傷亡?”
“說來也怪,官府派人來回搜尋了幾遍,愣是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施錦秋彎了彎嘴角,繼續捧著手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