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鄧鳳聆沉著臉在施錦秋的手掌拍了好幾下。很痛,可是施錦秋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即沒有哭,也沒有求饒。那一下一下,雖是打在施錦秋的手上,可她自己倒是先紅了眼眶。
最後還是施錦程看不下去了,過去拉開她,鄧鳳聆才住了手。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鄧鳳聆到現在,心都還有“砰砰砰”的狂跳著。
“我知道。”施錦秋聲音不卑不亢,沒有一絲的害怕與後悔。
鄧鳳聆看到她這副不鹹不淡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才壓下去怒氣又湧了上來。
“且不說你小小年紀怎可那樣與你大伯和三叔說話,單單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打的那個賭,你就……你就……”鄧鳳聆只要一想到今天施錦秋在飯廳裡說的那些話以及她與施奕和施坤兩人打的賭,心裡就七上八下慌亂無比。
最後,只能喃喃的化出一句:“你說,你這要是賭輸了,可怎麼辦……”
“我們不會輸的,”施錦秋掙開施錦程揉著她的手,看著鄧鳳聆的眼裡閃著晶亮的光芒,“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您坐的。”堅定、自信而果斷。
鄧鳳聆眨了眨眼,看到的還是那張稚嫩的臉。
施錦秋的話讓她心裡的怒氣少了一點,看著她被自己打得泛紅的手掌,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打在孩身,痛在娘心。她拉過施錦秋,開啟她的手掌,輕輕的替她揉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放輕了許多。
“娘可是怕失去了這當家的位子?”
“當然不是……”
鄧鳳聆不是不知道施奕和施坤兩房對她掌家這件事有意見,而她也不止一次向施厚德提出要把當家的位置交出來,讓給施騰或是施坤,可施厚德卻說什麼都不同意。
而這次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卻隱隱覺得並不那麼簡單。
“既然不是,娘又何必擔心秋兒會輸呢?”
鄧鳳聆看著施錦秋小小的臉,她輕輕的嘆息著:“你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這樣貿貿然的跟你大伯和叔叔打這個賭,若是輸了……影響到的會是咱們整個作坊的生意,事關重大,你真是……”
她想要再訓斥施錦秋幾句,以免她日後行事還如今天這般莽撞,可是施錦秋下面的話卻讓她驚訝無比。
“咱們作坊的脂粉生意向來都是不慍不火的,而製作脂粉的米都是選用最好的,還是年年囤新,其他的原材料也都是如此,所以作坊裡的原材料囤得都並不多。可是前幾天,作坊裡接到了一筆大訂單,這就直接導致了原料不足。
大伯和三叔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在一個我們並不熟識的人那裡進了一大批的米。米是沒問題,可是拉回來後才發現裡面全都是糠……”
施錦秋緩緩說著,鄧鳳聆卻聽得瞪大了眼睛,等她說完後,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能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有一些是秋兒平常跟您進出作坊看到的,有一些是剛才我問吳媽得來的。”施錦秋答得臉不紅氣不喘的,其實就剛才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吳媽哪裡有時間跟她說那麼多,大部分還是來自她上一世的記憶。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交貨日期是在下個月上旬,距離現在不過二十多天時間了。倉庫裡那麼多的米,就算是僱上幾十人日夜趕工,都不可能把糠全都篩出來。”
“娘放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