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朝露冷笑著看常歡,只覺得痛快!這樣恃強淩弱快意恩仇的感覺,是有多酣暢淋漓?如今她不再是毫無反抗力的小小水鬼,她成了索命的厲鬼,她的胸口還有那寶鏡的法力加持,即便是三五百年的老鬼也不見得有她厲害!
這樣掌控別人生死,對仇人想殺就殺的感覺,真是無比的痛快!
心底壓抑的所有冷毒瞬間迸發出來,從牙縫中擠出:“常歡,你以為就這麼簡簡單單嗎?我會一點一點折磨死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再度逼上去,近乎野蠻的虐殺常歡。
常歡的慘叫難聽的猶如一顆顆毛栗子刮過嗓子,叫得慘絕人寰,痛苦到極點。可是整個劉府卻仍舊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在睡覺,沒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曲朝露早已經在踏入這間屋子的時候,就用寶鏡和符咒設定了結界,隔絕了屋子內外的所有聲音。在外人看來,這間屋子依舊是漆黑安靜的,屋中的男女主人也依舊在沉睡。
常歡倒在了地上。
她的腿被曲朝露打斷了,骨頭碎裂的聲響,把劉亦賢嚇得失禁,屁滾尿流的朝床底下爬。
常歡哭著在地上爬來爬去,一邊怒火中燒的看著劉亦賢。這個沒用的男人只知道躲著,居然忘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正在被人虐殺!
常歡扭頭瞪著曲朝露,兩眼像是要冒出血來,瘋狂的叫道:“曲朝露你敢殺我……我……我是今上的表妹常歡翁主!我娘是今上的親姑母!你敢殺我,我弄死你妹妹,我弄死你爹孃弄死你全家!”
“那也得你有命活著才行!”曲朝露冷笑,“這間屋子被我下了結界,沒人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到明天早上躺在這裡的只會是你們兩具屍體!你說有誰能替你做主?”
“你……你……”
“就算大長公主知道了你是被厲鬼所害,怎麼還能查出是哪一隻厲鬼嗎?難不成大長公主還要找去地府興師問罪?”
曲朝露狠狠打出去一道厲風,抽在常歡身上,“自作孽,不可活!”
“啊!!”常歡慘叫至嗓子嘶啞,喘著粗氣抱住身子求道:“別殺我,曲朝露我錯了,我不該害你和沁水。是劉亦賢迷惑我的,都是劉亦賢和杜姨娘!”她指著半個身子縮排床底、褲子上一片濡濕的男人,失望又痛苦的吼道:“求求你放過我,求你了!我肚子裡有孩子,你不能殺我的孩子!孩子沒有做錯任何事!”
鮮血糊了常歡滿臉,臉上的一條條抓痕觸目驚心,深淺交疊著還在滲出血來。
常歡遍體鱗傷,五髒六腑也被內傷攪動得受損衰竭,她爬過的地方蜿蜒出一道道紅的紮眼的血痕。頭發散亂,面色煞白,她哭著嚷道:“你殺我是一屍兩命,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這麼做,不能殺死無辜的孩子……這個聲音在曲朝露的內心深處嘶喊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像是要沖破一個牢籠,拼命的提醒著曲朝露不要被戾氣控制而成為一個殺人的魔頭。
然而曲朝露對這個聲音置若罔聞。
她渾身都是戾氣,滿腦子都是仇恨和酣暢。複仇的火焰將她焚焚燃燒著,燒沒了她的理智。她被戾氣控制著成了嗜殺的厲鬼,再也想不起“良知”是什麼東西。
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殺光這幾個人!虐殺!讓他們生不如死!
隨著常歡翁主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她的肩膀被曲朝露的手臂整個穿過。
曲朝露的右手戳進了常歡的肩膀裡,抓著一團血肉從她後面刺.穿出來,一鬆手,手中常歡的血肉落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將床底下的劉亦賢嚇得抱住腦袋發抖。
常歡叫得嗓子已破,猶如破麻袋般的趴在地上嗚咽:“曲朝露,你放過我……”
曲朝露將手抽出來,又帶出常歡的血肉飛濺。
她舔了舔手臂上殘存的鮮血,冷笑道:“我不會放過你,更不會讓你痛快的死!常歡,這是你該受的!”
常歡捂住了下墜得厲害的小腹,已經感覺到隱隱的疼痛。她哭著顫抖,眼睜睜看著曲朝露再度撲來——
“露娘子住手!”
陌生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屋子裡,與此同時,曲朝露的結界被摧毀,彷彿是有四面高牆嘩啦啦的坍塌下來,曲朝露甚至能聽到結界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虛空中飛出兩條鐵鏈子,將曲朝露纏了起來。她驚訝,銜著憤怒的眼神看向兩條鐵鏈的末端——是牛頭和馬面兩位將軍!他們用鐵鏈捆綁住曲朝露,焦急喊道:“露娘子快住手,鬼魂殺人是重罪!再不收手便要下十八層地獄了!快隨我等回地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