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入體很輕，很慢……
是雲雅兒怕血液濺到自己的身上嗎？還是這僅僅是他的錯覺，死之前，這種痛苦本來就是持續而緩慢的！
讓你有這麼多的時間去悔恨卻什麼也做不了……
在月破視線消失的最後一瞬，他看到，月殘來了。
看到了月殘最後看向他的目光，那冰冷的視線。
大哥也變了，可這也怪不了他，為了保護自己，江湖裡的人都會變……
雲雅兒也看到了月殘，可她什麼也沒有做。
並不是她不想做些什麼，而是她實在是什麼也做不了。
盡管她還在硬撐，可夢醒的攻擊本就是無差別的，使用者本身也在承受者的範圍之內。
月殘沒有動手，現在的他，什麼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月家輸了。”倒是雲雅兒先開口道，“如果我算的沒錯，月家還剩下的戰力，不超過五個。”
月殘點了點頭。
“從計劃的一開始，你就知道這個結局。”雲雅兒道，肯定的語氣。
月殘再次點了點頭。
“那你們還要執行，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雲雅兒問道，目光灼灼。
“八百年。”月殘答，聲音冰冷而緩慢，“當你準備一件事準備了八百年，那你原來的目的和將會産生的結局都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月殘也抬起頭看了一眼雲雅兒：“倒是你，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雲雅兒搖了搖頭：“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就只能推給江湖了啊。”
月殘再次低下頭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了……”
鷹試突然出現在了手中，月殘道：“雖然我是個那麼不負責任的大哥，但是殺死我弟弟妹妹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必須要給他們報仇。”
雲雅兒笑笑，舉起雲舞：“我知道，早就做好了覺悟，也沒準備束手就擒。”
然後月殘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在雲雅兒的面前。
鷹試前伸，只不過已經被雲舞擋到了一旁。
“都這樣了還要掙紮嗎？”月殘嘆了一聲，“分明不想讓你太過痛苦。”
“原來月殘大人也懂得憐憫。”雲雅兒像是譏笑，“真看不出這是那個一手左右了江湖顛覆了中原的月家家主。”
“我當然要掙紮，因為我相信那個人會來，他來之前我可不能倒下。”然後，雲雅兒的臉上就突然泛起一絲溫柔。
月殘不答，只是再次消失。
下一次出現，就已經是在雲雅兒的身後！
月殘竟然像是産生了一絲不忍，在鷹試刺出之前居然閉上了雙眼……
雖然下一刻他就重新睜開。
伴隨著雲雅兒的淺淺一笑。
“你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