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生也便跟了上去。
“看到了嗎?煙雨樓,聽說你曾經在那裡出過不小的風頭。”屋頂上,伴著飛雪和月光,仇一笑似乎一瞬間就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冷冷的道。
葉晨生看著煙雨樓,終於開口道:“那裡,已經毀了。”
“是啊……”仇一笑道,“據說還是毀在了你手裡。”
葉晨生低下了頭,不語。
“退回幾十年,那裡可是江湖人人人嚮往的地方,更是江湖公認的比武聖地,而既然是比武聖地……”仇一笑看著葉晨生,一字一頓,“葉晨生,我向你發出挑戰,天盡頭,煙雨樓,我仇一笑向你發出挑戰!”
葉晨生看了仇一笑許久。
然後,將靜荷扔給了仇一笑。
“一個劍客,不能沒有劍。”葉晨生道,聲音比先前也是平靜了很多。
靜荷出鞘,仇一笑看了看手中的劍。
鬼劍靜荷,飛雪中,透著陰冷,閃著幽光。
“和俠骨相似。”仇一笑只給出了這樣的一個評論。
然後就將它對準了葉晨生。
葉晨生也是,白露出鞘,對準了仇一笑。
“我接受。”聲音平靜。
然後,下一刻,兩道身影便同時消失,向著那巔峰之都的絕世之樓,疾馳而去……
“蕊兒,沒事吧?”水都外不遠,五哥扶著上官蕊,溫柔的問道。
他們身上都已經沾滿了鮮血,或許一個月中不難對付,可他們面對的,是月家的一整支部隊!
五哥自己都已經站不穩了,可他還是努力的在支撐著上官十泉,向著前方,一點點的“挪”!
向著遠離水都的方向。
這是上官十泉要求的,不想再回水都了啊!本來,就說好,要離開江湖的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江湖這麼大,彷彿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呢?
上官十泉得了絕症,這種病從人最脆弱的地方――從心裡出來,在人最脆弱的時候發作,按大夫的說法,這種病受不了什麼刺激。
江湖裡的人,心都會慢慢地變得脆弱吧……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上官鳩死的時候,就沒有任何人想要告訴上官十泉。
當時只以為這是為她好,卻未曾想到,這善意,會在將來的某一刻成為催命的毒符!
“五哥,我好難受,我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上官十泉道,“我很努力了,可是,我好像……好像要演不下去了,我演了一輩子,這種話也說過很多次了,可這一次……是真的要演不下去了。”
“不,不會的,你的病沒事的,大夫不是說了嗎?只要不勞累,不受刺激,你還可以活很久的,很久、很久的……”五哥道,“所以,沒事的啊,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五哥在呢,只要五哥在,蕊兒就不會有事的。”
“五哥,弟弟的事情便罷,你真的以為什麼都可以瞞得了我,我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上官十泉就有淚水流了出來,“我可是上官家的家主,化妝成另一個人騙出自己想要的訊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啊。”
五哥還想說些什麼,不成想上官十泉突然張嘴,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染紅了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