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可夜已經盡了。
仇一笑手執如雨,如雨映照著仇一笑臉上的傷痕。
記得,如雨劍成的那一刻,他告訴過、前來慶賀他的,就只有劉寬。
可當他握著劍從室內走出,筋疲力盡的一下癱在桌子旁邊時,劉寬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欣喜和激動。
劉寬只是上來扶起了他,一臉緊張的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他虛弱的答,目光閃爍,“劍成了。”
他便舉起了手中的劍,劍閃著淡淡的寒光,即使是在那白天也清晰可見。
“我不問劍,我問你!”劉寬道,“你的臉……”
“劍這種東西……”仇一笑慢慢地道,“本來就會弄傷自己,煉劍更是。”
“可是……”劉寬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終歸是自己停了下來。
“連自己都傷不了的劍,又怎麼可能傷的了比自己更加強大的人,而傷不了那些人,又怎麼可以保護的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許久,仇一笑才道,那時他的目光很深邃,至少劉寬是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只要能守護的了,自己受多少傷,都是無所謂的。”仇一笑扶著桌子慢慢站起,看著自己手中的劍,“所以,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那麼你想保護什麼?”劉寬目光灼灼,“你不惜受傷也要煉成的這把劍,將要用來保護什麼?”
仇一笑停了一會兒。
“我是個劍客,也是個煉劍師,即使沒有任何理由,單純因為這個身份,我也會不計代價的將它煉成。”仇一笑道,“和想要保護什麼無關。”
劉寬就這樣看著仇一笑許久。
“你這麼說,定然是有著想要保護的東西了……可既然你不想說,我便不問。”劉寬扶過仇一笑,慢慢向外走去,“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在彼此需要的時候可以做出幫助。”
“嗯……”仇一笑回答,這一點,即使劉寬不說,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
自己,當初決定要煉這把劍的時候,好像就是洪悅兒因為走火入魔倒下的時候吧……
自己想要保護的,好像,一直都很明確,一直就是那個喜歡甜甜的笑著,叫著自己哥哥的人吶。
而此刻,那個人就在自己身後。
那個讓自己不惜一切也要煉成如雨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後。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晨生哥……”身後就突然傳來了洪悅兒昏迷中的囈語。
然後仇一笑便身體一抖。
回頭望去,洪悅兒好像做了什麼噩夢,掙紮的厲害。
“晨生哥。”那呼喊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一股內力便猛地溢了出來,而此時,月嬈和月血也剛好攻到了眼前。
內力磅礴,掀飛了月血與月嬈,也驚醒了悅兒。
“一笑、哥哥……”洪悅兒虛弱的道。
“我在。”仇一笑趕緊蹲下身去握住洪悅兒的手將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