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毒，是一種哪怕那個人殺了自己自己也想要他幸福，哪怕眼看著這個人和另一個人最終廝守也會去為他們祝願、替他們祈福的一種毒。”
“一種，無可救藥，使人變傻的毒。”
“所以啊，晨生，這種毒這麼厲害，可能，雲雅兒知道這一切，所以自己已經放棄了，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你心裡還有另一個人，自己只是個第三者，寧肯給你當小妾呢？”
然後便是一段更久的沉默。
直至傳來雲輕小聲啜泣的聲音。
可還是因為仰著頭，所以，所以……淚水分明已經流出來了，當它真的忍不住了的時候，仰著頭又有什麼用？
還更容易讓別人發現。
“我，我不想……”幸好葉晨生此時低著頭，因此看不到雲輕的淚水。
所以，或許，因為心裡太亂，也聽不出雲輕話語裡的異樣？
“她給我的愛是全部，我不能接受她卻只給她一部分，這不公平。”許久，葉晨生道。
“公平……葉晨生，你還是真是特別，居然會考慮對一個女子而言是否公平……現在是亂世啊，男少女多，妻妾制度是很必要而且很合理的制度，而你居然會考慮一個女子的愛情和付出是否公平。”雲輕像是苦笑了一聲，“所以啊，我才不知道，愛上你的女人，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一種不幸。”
“我……我也不知道。”葉晨生看上去有些不安。
“葉晨生，我問你，你真的不會接受雲雅兒嗎？”雲輕問，並且直視著葉晨生。
“我，我真的不知道。”葉晨生回答。
“連這也不知道嗎？”雲輕繼續問，“那你就直接回答，你愛不愛她？”
“能不能不要問了，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嗎？”葉晨生就抬起頭直接沖著雲輕吼道。
然後他才發現，雲輕哭了，淚水不多，痕跡卻那麼明顯。
然後，他就突然發現了什麼，顫抖著伸出手去，竟揭將雲輕的臉揭掉一層。
底下，那個雙目含淚，嘴唇嗡動，像是在強忍著什麼的那個人，不正是雲雅兒嗎？
可分明淚水已經流了，她還在忍著什麼？
而葉晨生此時心裡也湧起了一股痛苦，他猜到過的啊，可他為什麼不肯相信？僅僅是因為不敢面對？
就這樣面對面沉默了半晌，雲雅兒終於忍不住，撲到葉晨生的懷裡哭了起來。
而葉晨生愣愣的，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沒有抱緊雲雅兒。
“晨生，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雲雅兒的淚打濕了葉晨生的胸口，“以後，我還要拿什麼來再欺騙自己啊。”
“不，我……”葉晨生就想辯解。
而雲雅兒了制止了他，慢慢的與葉晨生分離：“別說，我知道，我分辨的出來，你愛的終歸是洪悅兒，對嗎？你從來都沒有隻把她當做妹妹。”
“如果沒有這根中指，你和我就只會真的是江湖過客，尋常陌路，對嗎？”
雲雅兒就勉強自己笑了一下：“不過，沒關系的，晨生，我已經放棄了，我早就想到過，所以我已經放棄了，我加入了天上王城，再也沒有辦法去愛一個人了，哪怕真的愛也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表現。”
“就像那隻厲鬼。”雲雅兒的淚慢慢停了下來。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雲雅兒道，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沖了下去。
因為她怕，她怕只要再過一秒自己就會忍不住，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忍著什麼！
只留下葉晨生在那裡，也仰著頭，任憑中指那裡傳來一陣一陣的痛苦。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雲雅兒剛才仰頭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