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與月溪和少女那邊不同，“客房”這邊的氣氛並不怎麼和諧。
因為彼此都不怎麼信任對方――或者說是完全不信任，以至於睡覺都沒有躺下。
江湖所迫，坐著睡覺作為一種生存本能都不算是一種技能。
特別對於袁芃流紋濤來說，躺著睡覺早已是一種歷史，躺下睡覺的感覺都已經不再被身體記住，他們時刻做著生與死的覺悟，也許下一秒就會有生命在他們身邊凋零與隕落，隨時隨地的殺人與被殺，這便是他們生活的常態。
如果他們躺下了，那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們就會毫無徵兆的拔出自己的刀，比如現在。
“很敏銳嘛小子。”那滲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然後也不見得門開，一團“氣流”便不知從何處漂了進來。
將刀收起，連看都不看那氣流一眼，袁芃道：“族長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這就將刀收起來了？”幽靈族族長，也便是那氣流笑了一聲，可這笑聲越發聽得人心理發慌。
“沒有殺氣。”袁芃很簡單的答道。
“和你們這種人說話真沒有意思。”幽靈族族長道，“你們這次是為了神泉而來？”
袁芃也不隱瞞：“是。”
也看不出幽靈族族長的表情，只聽他道：“你可知神泉是個什麼地方？”
袁芃道：“一座小島上的一個溫泉。”
“月溪賣的還真徹底。”幽靈族族長道，“是的，說來奇怪，茫茫的大海中央就只有這麼一個小島，而小島上唯一的水源居然一個溫泉。”
“那是我們幽靈族的聖地，是幽靈族心中最為神聖，可以帶來重生的地方。”幽靈族族長道，“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它本身並不神秘，只是巧合之下它具有將內力異化的作用而已。事實上，我們曾經做過實驗，證明瞭只要條件適宜，那即使不在神泉，內力也可以異化成與我們同一的狀態。”
說完幽靈族族長便沉默了下來，似乎是想聽聽袁芃的看法。
“我知道。”半晌之後，袁芃只說了三個字。
“所以……你明知神泉沒有可以讓人永生的力量，你為什麼還要去？”幽靈族族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威嚴。
袁芃終於是看向了那氣流：“你認為呢？”
“難得有一句正常的交流……是為了月溪那個傻丫頭嗎？”幽靈族族長問道。
袁芃收回了視線：“算是吧。”
“你喜歡她？”幽靈族族長又問。
“不，殺手之王沒有感情。”袁芃道。
“那是為什麼？你……”幽靈族族長道，他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情……他也應該很在意這件事情。
“我去過不死族，也調查過永生棋局……”袁芃道，聲音有了斷續，聽上去稍微舒服了一點，“可那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不死。”
“不死族人雖然不死，可也再也算不得活著，永生棋局說是永生，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驗證了……再說被囚禁的永生與死何異。”袁芃道，“我就只能寄希望於你們幽靈族了，哪怕希望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