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她想寫,特別當她想到那個天預,那個結局,她就忍不住的想寫。
即使只有寥寥幾筆,即使只是連詞成句……
柳墨若順與迎仙蝶蘊在負責並監督喜堂的置辦,這一次,柳墨與血蝠動了極大的手筆,他們選擇的喜堂,竟是與煙雨樓齊名的雷塔。
東方有絕世之樓煙雨樓,西方有與之齊名的浮生之塔雷塔。雷塔與煙雨樓恰好相反,煙雨樓名為樓而實為塔,雷塔名為塔而實為樓,煙雨樓依山傍水,雷塔則與城為居,坐落在茫茫人海之中。
可雷塔很靜,雷塔的內部無比空曠,上方如同浩瀚的星空蒼穹,每一個人進來,都會有一種對人生明悟的感覺,而且越往上走便越是如此,浮生之塔也因此得名。
其實,並不是塔真有什麼神奇的力量,它只有獨特的造型和古樸唯美的風格,而那種所謂的浮生之意……在喧囂與繁華中過久了,人們需要一個可以換短暫安靜下來的理由。
而把喜堂選在這裡,也就是為了宣傳,那架勢……就好像生怕有人會不知道這次婚禮。
迎仙蝶蘊來到柳墨若順身後,幫他輕輕拿捏著肩膀。
“不用了,這幾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就好。”柳墨若順按住肩上的手道。
“哪裡有作妻子的比相公先休息的道理。”她笑著傾開柳墨若順的手,繼續幫他拿捏肩膀,“再者,蝶蘊也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陪陪相公。”
柳墨若順沉默了。
“雖然,預言中,我和萋萋的天命有交集,可最終的結局會如何選擇,天命不肯說,難道我們自己還不知道嗎?”迎仙蝶蘊笑著說道,“一想到能完成對相公的諾言,還是在這江湖亂世之中,蝶蘊就感道很幸福。”
柳墨若順猛地轉過身來,抱緊了迎仙蝶蘊:“可是我對你的諾言還沒有實現!”
迎仙蝶蘊也順勢抱住了柳墨若順:“沒關系的,相公,我不在乎。”
柳墨若順抱著迎仙蝶蘊,喉嚨哽咽。
“我知道相公在想什麼,相公一定是覺得很對不起蝶蘊,對不對?其實啊,早在選擇嫁給相公的那一刻,蝶蘊便已經選擇好了一切,相公又何必要自責呢?我知道,我知道我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相公依然會覺得難過…… 我本來想不去提,可我們又只剩這麼幾天了……”迎仙蝶蘊道。
“相公,我知道,在江湖裡,蝶蘊同樣是一個很笨很笨的人,知道每說一句相公就會更心痛一點兒……可是,我忍不住啊,相公,我太笨,笨到根本忍不住……”
江湖習慣把人變笨,習慣把江湖中的所有人都變笨。
“相公,天命說,愛是虛幻的,人也是虛幻的,時間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對於天命,我們不過是一場用來排練的戲……可是,戲中人也有真心……我們就把在身上發生的一些當做是一出戲,最後只當人是假的,心是真的,好嗎?”迎仙蝶蘊的聲音已經有了一點沙啞。
柳墨若順無言,只能點頭。
他們身上的引魂蝶互相吸引,彼此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