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那一晚，所有人都很累，可，所有人都沒睡。
血蝠族與柳墨世家的高層分別舉行了一次會議，這次會議柳墨世家率先結束，可也已經是清晨了。
散會以後，柳墨十雷頂著朦朧的睡眼——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第一個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葉晨生的房間，在敲門以前，她抹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晨生，起了嗎？我有事找你。”待柳墨十雷自認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她敲響了葉晨生房間的門。
“等一下。”葉晨生應了一聲，很快門便被開啟，葉晨生神色還好，可發梢微亂，昨晚應是睡得也並不安穩。
“進來吧。”葉晨生讓開，讓柳墨十雷進來，然後又將門關上。
從葉晨生開門到關門，柳墨十雷一直低著頭，隻字未語。
“什麼事？”葉晨生微笑著看著她。
柳墨十雷不語，只是把手絞了又絞。
“是不是和天預有關，關乎你我。”葉晨生道，“說吧，沒關系，我們早就該猜到一些了，不是嗎？”
柳墨十雷抬起頭，認真的盯著葉晨生：“晨生，你願意娶我嗎？”
葉晨生怔了一下：“然後呢？”
柳墨十雷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下：“母親希望我們成親——並不是真的成親，只是做一個掩護罷了，然後……柳墨世家與血蝠族便趁著擾亂之際暗中撤出雷城。”
她直接跪了下去：“晨生，答應我好嗎？我不是以柳墨萋萋而是以柳墨十雷的身份懇求你，現在只有這一件事情可以引起足夠大的重視並擾亂徽羽世家的目光，我們無法同時面對教會、徽羽與不死族三個敵人，晨生，我……”
“別說了。”葉晨生制止住她並將她扶了起來，“無論你以哪個身份求我我都會答應，我答應你不因為你是誰，而且，我從未說過不答應啊。”
“但是，”葉晨生補充道，“這只能是一出戲，對不起。”
柳墨十雷閉著雙眼：“我知道，我不會為難你，而且，我們給你安排的本就是一出納妾的婚禮。”
“妾？可是……”葉晨生問道。
“是我自己決定的，即使是戲，我也不要你被人誤會，特別是你在中原的朋友……我也不想失信於他們，也不想……你肯答應救我們世家已經夠了，又何必奢求太多。”柳墨十雷道，“晨生，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可真的想好了，作為棄子，我們面對的是九死一生的局。”
葉晨生點了點頭：“我知道，而且預言中我也不會死吧，不然你也不會同意。”
柳墨十雷一呆，卻只是再次緊閉雙眼：“晨生，可以吻我嗎？”
葉晨生未答，可也沒有任何舉動。
柳墨十雷悲愴的笑了一下，睜開眼，退後幾步：“晨生，我不怪你，也不怪這天命，事到如今，我也不再害怕你會討厭我會恨我，我累了，我從來沒真的長大過，可現在有些事必須由我來承擔，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仍需要偽裝！晨生，告訴我，對於你，我是什麼？”
葉晨生呆了許久，他不敢去看柳墨十雷的眼睛：“對不起，我回答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