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花呢?”月水道,“就不能放鬆一晚上,陪我靜靜地看一看月亮,看看花嗎?只要一晚!”
女聲沉默。
“你同意了?”月水的聲音帶一點欣喜。
“對不起。”女聲答,“我沒有安靜下來的權利,也沒有哀傷的權利。”
四指彷彿劃破虛空,瞬間斬滅了這漫天的花雨,並在月水手臂上留下四道血痕。
“你好壞啊,”月水道,“不知道會留疤嗎?”
“少給我裝模作樣了!”女聲吼道,“你是月家的人,月家和我們一樣,你憑什麼可以在這裡悲天憫人,可以在這裡裝善良,可以居高臨下,可以……愛!”
又一記爪擊,月水沒有躲,只是伸出一隻手,手中彷彿綻放出一朵花,擋下了這一爪。
“因為……”月水開口,卻歸於沉默。
又一道爪擊,一道道,迅速而兇猛。
“說不出來是吧,那我說,因為你還不夠愛,還沒有為了愛放棄包括愛在內的一切的覺悟,因為……你就是曾經的我,是我最嫉妒的人!”
月水依然沉默。
“怎麼了?開始不是很能說嗎?你說呀,說呀,為什麼不說了!”女聲越發急了。
“你走吧。”半天,月水只說了這麼一句,“我的家人來了。”
“家人……好,家人。”女聲黯了下去,“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明白,那種眼睜睜看著家人痛苦離去你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痛苦……你會見到的。”
空氣靜了下來,血腥味都未見一毫。
“我已經……見過了啊。”月水只是抓緊了自己的衣袖。
“月水姐,沒事吧。”月邪的聲音響起。
“沒事,回家吧。”月水笑了笑,“不要追,今晚,我不想動武。”
可能因為一痛,月水用手捂住了受傷的地方。
“月水姐你受傷了?要不要……”月邪一急。
“沒事,你忘了,我可是你月水姐啊。”手一鬆,傷口合好如初,只是散落了幾片花瓣,花瓣在離體後迅速枯萎,在落地之前便變成了粉末。
“有毒?”月邪眼睛眯了眯。
“罷了,回去吧。”“嗯。”一前一後,消失在夜幕之下……
“傷口轉移,障眼法嗎?”女聲在原地響起,“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才又漸漸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