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相公,就給你個面子,我有些渴,又不太想動,不知夫君可否為我取些水來。”喬如荷一臉倦態,可又分明能看出來是裝的。
“這……可往前走幾步……”天逆支吾道。
“現在,立刻,馬上。”喬如荷慢慢地道,可分明出現了一種威壓。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能根據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環境隨時改變自己的行為習慣,特別是像喬如荷這種人,這種……經歷過世間離聚卻還能保持本心的人……
天逆急匆匆的沖了出去。
喬如荷的微笑上湧,這種帶著淡淡溫馨的感覺,真好。她有些明白自己的父母了,就像,她有些能明白她自己了。
還是一個想要偶爾耍耍小脾氣的人……
葉晨生與柳墨十雷在園中坐著,四下無人,只有葉晨生靜靜的吹曲。
不得不說,葉晨生進步很快,短短時日,他的蕭聲已經可以入耳了,或許,每一個吹起毒蕭的人,都這樣吧。
“晨生,有沒有覺得萋萋好笨啊,連舞都不會跳。”柳墨十雷趴在石桌上,雙手托腮,“不是萋萋學不會哦,實在是因為,閃電陰陽袍太難伺候了嘛。”
像是在辯解。
葉晨生只自顧的吹曲,並不答言,而柳墨十雷也就痴痴地聽,這一幕竟何等熟悉,多少年以前,他和洪悅兒,不也是這樣守在一起,同樣痴痴的望著月光嗎?
原來啊,多少年了,他依然是那個痴痴的少年,嚮往著那痴痴地生活和痴痴的月光,否則,一吹起毒蕭,又怎會痴痴的不捨得放下。
只是,他不明,曲中出現的,為何一直都只是悅兒的身影……
這一曲,一直從午晌吹到日暮,柳墨十雷已經睡了,眼睫輕動,一臉微笑,和葉晨生一起的每一天,對她而言都是開心的。桌上放著一杯茶,已經有些涼了,是她為葉晨生準備的,吹了這麼久的蕭,一定,渴到不行了吧……
可這是毒蕭,有使人忘記一切的能力。
將上衣脫下把柳墨十雷裹緊,葉晨生沿著小徑向柳墨十雷的房間走去,這麼多日子,他已經摸清了這裡的走法,亦摸清了自己的。
怕的是不知未知的未來,怕的是不瞭解自己,而葉晨生現在,已不害怕。
夜升流光光浮月,月上枝頭枝牽人。
柳墨九雷喝了點熱水,會榻上躺好。
今晚,會睡得踏實嗎?
她不知,她其實從來不瞭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