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華抽出白露,眼神卻不知從何時起開始迷離:“那種感覺,好奇妙,好奇怪,好像……無法比喻,卻容易讓人去做一些原本不想做不會做的事,一些,原本可能還討厭的事情……”
“一些,明知道是錯的事。”
是的,明知道是錯的,他認識,他月風華認識,認識那個女人,那個叫玉珏的女人,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什麼接近他……可他願意,即使,明知是錯。
回過頭去,語氣平緩:“所以,麻煩諸位離開了。”
“不,不行!”還沒等官兵隊長說話,已經另有一人叫了出來,“不可以,阿良他們還在等著,他們,他們好久嗎,沒吃東西了,明天還要上場殺敵,不能……不可以啊!”
“我做不到讓每一個人都滿意,俠也不可能保護的了所有的人,何況我還算不上是一個俠……以前我會選你們吧,因為我知道那樣比較正確,可現在……我只想保護眼前,我視線所及最需要保護的人,即使那與我的俠義背離,那我便不去做俠了,我想做一個沉迷於愛情的罪人……她告訴過我,所以我想按照她說的做。”月風華道,“最後說一次,請你們離開。”
“你……”官兵又欲再言,可已無說可言。
江湖裡的人,分為倆種,一種可憐,一種可笑,既不可憐亦不可笑的……是還沒有進入江湖的人。江湖裡的人總在選擇,要麼可憐,要麼可笑,於是,理智的人選擇了可憐,而不願不愛的人,選擇了可笑。
於是,他,月風華選擇了可愛,相比起可憐,更可笑的人。
“我們走。”官兵隊長道。
“可是……”又有官兵欲言,便被官兵隊長喝斷。
“大不了不吃!大不了吃泥吃土,不要在這裡浪費力氣!”
“是的,月風華月大俠。”官兵隊長道,“我們應該去愛……可我們屬於那種再怎麼愛別人也不會被愛的人,我們,無力去愛。”
不,不對,他們是被人愛著的,可是……月風華沒有說出口,愛這種力量,實在是,太脆弱了啊!
這就是現實與天命的把戲,讓你去愛,卻讓你,無力去愛。
可又能怎樣?每個人都會在這詛咒中掙紮著,規定好、沒得選、無力愛,以及……
沉默,是人對天唯一的宣洩。
“謝謝。”溫楊道,“不是謝你保護村子,而是謝你,沒讓他們絕望。”
“我會後悔今天所做吧……我今天來這裡就是個錯誤,不過因為你跟我說過,有些事,即使是錯的也應該去做。”月風華道,“我做了呢,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愛是天下最致命的錯誤吧,因為不愛便可以不受傷,便不會痛!”
可世人依舊要愛,猶如,婦人心毒……
同年秋天,月風華帶來一個孩子,交給了溫楊。
“替我照顧他。”再匆匆離去。
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