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不出,你小子懂得挺多嘛,也是那種一個人就會不自覺胡思亂想的型別啊。”那人道,“不過,可惜了。”
可惜了……可惜什麼呢?耀一無話。
似乎再次表現了自己的“仁慈”,耀一和岸史住在同一個牢房,這裡面是決計不會點燈的,為了死人費油聽上去不錯可卻是一點兒實際意義沒有的。這裡唯一的光線是從牢頂處開的一個洞中照進來的,那個洞多多少少總會放進一些誤闖並不會再有歸路的月光。
可偏偏耀一的牢房裡面光是完全被擋住的,興許外面長了一棵樹吧。
所以這裡的夜便真的是夜,很深很深的夜。
在這個地方的時間與空間都是凝固的,且具有跳躍性,如同被阻斷的月光。
“耀一,”岸史的聲音聽上去有一些疲憊,“你,還好?”
耀一許久沒有答話,最後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快睡了,還好。”
睡?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可能嗎?
“你小時候很喜歡在睡前聽故事,可你母親被……就再沒人可以給你講了,即使你也過了那個年紀,今天,讓我來給你講一個吧,將你最想聽的那個故事。”
耀一無言,靜靜等待著。
“耀一,”岸史卻突然先問了一句,“什麼是愛?”
“愛麼……哪一種?”耀一道,“是喜歡?還是想念?又或者是……”
“所有。”岸史道,“愛啊,無處不在,又何止那獨特化了親情或是愛情。它離我們好近,又離我們好遠,可無論太遠還是太近,它都可以狠狠的去傷害一個人。”
“異鄉人,你在這裡做什麼?”……
八百年前,中原。
“大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溫楊替全村人謝謝你!”一個男子向另一個男子跪倒,情景詭異,在亂世裡卻又顯得自然。
“沒什麼,我也只是剛好路過……而且我也並不認為我做的有多正確。”那個看上去有些年輕的男子道。
“大俠,你!”年長一點的男子驚道。
“都是生命啊,我只是保護弱小的一方,卻終究還是傷害了另外的人,而且,誰又能保證,有一天,我不會為人所傷。”年輕的男子似乎歷經世事滄桑,說出的話語年齡十分不符。
“不管怎麼說,大俠還是救了我們,我們升月城村村民定會世代記住大俠的恩情。”溫楊顯得有些激動。
“升……月村嗎?”年輕男子道。
“對啊,大俠,你……?”溫楊有些摸不著頭腦。
年輕男子伸出手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劍,劍朝向溫楊的那一側有兩個小字,可看不分明。
“你可以叫我,月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