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弟弟從那個冰冷的世界拉回來嗎?
你大概想不到吧,弟弟臨走那天,他依偎在我懷裡說。
他說,他不恨你了,他很想見你一面。
可是,那個時候你又在哪?
從小到大,媽媽為了養我們遭了多少罪。賺錢是她一個人,照顧我們也是她一個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媽媽幾乎沒給自己放一天假。每天從早到晚經營一家小餐館。
又有多少次客人在店裡撒潑,耍酒瘋,故意找媽媽的事兒。這個時候你又在哪?
你知道嗎?從我記事開始,我和弟弟在學校總被人欺負。
他們追在我們屁股後面,說我們是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
有多少次因為他們罵我們這種話,我和弟弟和她們打架,最後,打的我們滿身是傷。這個時候,你又在哪裡?
看著媽媽的背一天一天被累彎,我們心有多疼你能體會嗎?
我們熬啊,盼啊!就想著快一點快一點的長大,長大以後幫著媽媽分擔生活的負擔。
終於我們長大了,也懂事了。
可是弟弟卻生病了。
為了給弟弟治病,媽媽把餐館盤出去,一天要打好幾分工來維持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儘管是這樣,對於高昂的醫療費這些錢還是杯水車薪!
白教授說,陽陽發病就已經屬於中晚期。
別人家的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第一時間去醫院看病。
弟弟早就感覺身體不舒服,那時候他就想,流個鼻血算什麼,不是什麼大病。
去醫院,媽媽要關餐館,各項雜七雜八的檢查費用夠媽媽賺兩三天了。
自己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身體沒那麼嬌貴。
所以就算他身體哪裡不舒服也一直在忍著。
後來,他終於撐不住了,暈到了。等送到醫院,白教授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麼才來醫院,這個病身體應該早有反應了。”安尹洛不想回憶那些揪心的事情,揪心的畫面。
他說讓她怎樣才能原諒。她們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豈是他張張嘴巴說一句原諒就能原諒的!
安尹洛已經一再控制自己,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不許哭,不許再這個人面前哭。
這些年,她們承受的這些苦難,自己都不曾哭過。
在他面前,不能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