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沉思,黎霆幫她擰乾了頭髮,隨後把她羽絨服上的帽子給她扣上。
“好了,是不是比剛才好多了。”黎霆儘量的讓自己發出正常的聲音。
可是,那刺骨的冷意時刻的從腳底板灌滿全身,讓他根本控制不住快要僵硬的舌頭。
“嗯,好多了。我們順哪個方向走?”安尹洛呼著冷氣,瞥了一眼黎霆。
說實話,黎霆也不知道他們該往哪裡走。
按理來說,這邊是崖底,不管往哪裡走,都是一條很漫長的路。
就算他們不停的走,到最後,能不能遇見村落或人家都是未知數。
儘管是未知數,他唯一能確定,他們不能在這裡死等。
他能斷定,宴梓宸發現他們墜崖會來救他們。
但營救需要方案和時間。
眼下,天越來越黑,如果不自己尋求活路,坐等的話,肯定會被凍死。
黎霆也很迷茫。但他是男人,在這個時候,他只能故作鎮定。
“我們往這邊走。”看著岩石上佈滿枯枝雜草的路,黎霆再看看腳下,他不禁呼了一口涼氣。
“黎霆,你說,這裡會有人家或村落嗎?”
安尹洛走在前面,雖然山路很難走,但她想到不走會凍死,也許還會被野獸吃掉,她咬著牙,忍著襲滿全身的冷意,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向前走。
黎霆每走一步,不止忍受岩石帶開刺骨的寒意,還要忍受雜草枯枝刺傷的疼痛感。
黎霆每走一步,忍不住咬緊牙關,一雙手緊緊抓緊褲子兩邊。
黎霆,跳下來的死亡感你不怕。
墜入深潭的冷意你能忍住。
任腳下被荊棘刺穿,只要眼前這個女人還好好的,經歷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為了她能好好的,你也不能倒下。
好久沒有聽到黎霆回覆,安尹洛頓住腳,轉身去打量男人。
當看到黎霆腳下只穿著一雙襪子時,安尹洛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很自私。
就算,他不是宴梓宸的朋友,是路人甲乙丙丁的話,她也不該這般冷漠。
試想一下,眼前這個男人是宴梓宸的話,她該有多心疼呢?
不管以前,自己對他有多大的偏見。
此刻,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沒有他,自己也許早就溺水身亡。
這樣想著,安尹洛臉上帶著自責和愧疚。
她看著男人走過的路,被他踏過的岩石還有零零散散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