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嫌頭髮勒著不舒服，平時不太喜歡把頭髮紮起來——散著頭髮偶爾有不方便的時候，比如出去吃火鍋。
所以不知從何時開始，厲慕沉就養成了習慣。
他平時會在手腕纏一條酒紅色的絲帶，在陸笙有需要的時候，就用絲帶幫她把頭髮束起來。
就比如現在。
厲慕沉站在陸笙身後，低下頭。
先是雙手將她的長髮從肩上輕輕攏起，然後將手腕解下來的絲帶纏繞在少女如墨般的黑髮上，最後還系出了一個堪稱漂亮的蝴蝶結。
男人目光專注，看著少女的眼神湧動溫柔。而他面前的少女頭髮束起之後，露出優美的頸肩線條，酒紅色蝴蝶結襯得膚色越發白皙。
其實總共也就是幾十秒內就完成的動作，卻讓周圍的人有些看呆了。
——這就是高顏值的力量嗎。
男人與少女只是站在那裡，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和眼神的交匯，就好像在拍偶像劇。
不，感覺完全能秒殺現在一眾工業糖精的偶像劇，周圍甚至都有人忍不住在偷偷拍照。
替陸笙將頭髮紮起來之後，厲慕沉就接著把眼罩也給她戴上，然後把那十個圈放在她手裡。
聲音低沉地問了句：“準備好了嗎？”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陸笙點了點頭。
厲慕沉看了攤主一眼，示意他可以放玩偶了，那攤主就過來抱著一堆玩偶過來了。
不過在放玩偶之前，攤主偷偷瞅了陸笙一眼，心裡飛快地算了比賬。
現在這一組的十對情侶，已經有四對都過關了——以前一組裡面頂多兩三個過關的。
每對情侶參與活動就是給90塊錢，要是沒玩到第二關或者第三關，那多給的60或30塊錢也不會退。
也就是說，參與的人卡在第一關就輸了，他等於白賺60入場費。卡在第二關輸了，他就白賺30入場費。要是玩到第三關，他就沒多賺入場費了。
要是有人玩到最後第四關，那他說不定就得賠大錢——雖然最後一關想拿獎很難，但萬一有人運氣很好怎麼辦？
所以對攤主來說，前面的關卡他肯定是能多刷人就多刷人，玩家越早下場他就越賺。
要是第一關所有人就全下場，那才是最好，他就能抓緊時間直接開新一局了。
攤主完全沒想到藍語一個小女生會那麼厲害，一下子扔中七個，所以剛才沒有防備。
他現在看著陸笙，雖然覺得陸笙也不像是能扔中三個的樣子，但還是暗戳戳加大了遊戲難度，不想讓陸笙他們也過關。
所以等攤主喊了一聲好了，厲慕沉抬眼一看，就不禁眉頭微皺。
攤主把這十個玩偶擺放的位置，要比之前那些人上場時偏得多。
十個玩偶，放得相當分散歪扭，而且都放得離陸笙很遠。
分散歪扭到，就算睜著眼套應該都很難套中五個以上。距離遠到，一般女孩子可能連把圈扔到那兒的力氣都不夠。
厲慕沉看了攤主一眼，收回目光來。
擺地攤做這種生意，作為老闆耍點小心思很正常。
只是他的小姑娘，今天恐怕要給這個攤主上一課了。
圍觀的人也看出這回攤主擺放玩偶的角度都很刁鑽，正在想厲慕沉會怎麼指揮，就見男人開口，對蒙著眼睛的少女報出了兩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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