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真的是太狂了。
誰會這樣直接語氣坦然地告訴別人,自己是一個天才,所以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都可以是合理的?
這番話要是放到網上,恐怕少女會被人噴死去,會有一大堆人來罵她裝逼。
但結合少女的經歷,她說的確實是實話。
如果不是天才,哪怕是從小就開始學習鋼琴,誰又能在十七歲這樣的年紀一手鋼琴技藝出神入化,編曲技能更是神乎其神?
如果不是天才,誰會生來就擁有強大的攻擊力,同時又擁有極快的速度和最頂尖的格鬥技巧,在世界級的拳賽上叱吒風雲?
包括少女所說的中醫領域和其他領域……
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是普通人。
但就算是遊弋也沒辦法否認,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天才的存在。
生來就超高的智商和天賦,可以讓這類人在很小的年紀就在諸多方面登峰造極,達成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
如果少女沒有撒謊,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天才,那麼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的確都是合理的。
甚至連白薔對她的喜歡,也是合理的。
誰會不喜歡天才呢?
遊弋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薔的孤單。
在他追殺白薔的那段時間裡,他知道白薔一直是一個人,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或許是清楚人妖殊途,或許是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或許是為了方便逃離不留牽掛,反正白薔始終是孑然一身。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遇上了這麼一個聰明強大的天才少女,白薔應該也很難不喜歡上對方吧。
幾番對話下來,帶著審視的目光反問的人反倒變成了眼前的人,遊弋不由得站直身體。
“當然沒什麼問題。”
遊弋神色如常,臉上繼續掛著溫潤的笑意,“我只是覺得陸笙同學真的很厲害,所以就多問了幾句,希望陸笙同學不要介意。”
“馬廄到了,”遊弋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馬廄,狀似不經意地轉移了話題,“那麼,我先帶陸笙同學去挑選馬匹吧。”
班上的其他人都已經在助教的指示下選好馬,牽著馬去室外跑馬場了。
所以馬廄現在剩下的馬不多,零零散散只有幾匹。
遊弋帶著陸笙走到一匹棗紅色的高大馬匹前,先是摸了摸馬柔順油亮的毛髮,然後對陸笙介紹起來。
“既然今天是陸笙同學的第一節馬術課,那我們首先要學習的,就是如何跟一匹馬接觸。”
“馬的視力是比較差的,看東西是霧狀的一種混沌狀態,它比較敏感的是鼻子和耳朵。”
“馬的耳朵能夠聽到很遠距離的聲音。所以陸笙同學要記得,不能一上來就去摸馬耳。”
“想要觸碰馬,應該從側前方去接觸。摸一摸它的側臉,讓馬聞一聞你的氣味,然後對你漸漸熟悉放下防備。”
“就像我做的這樣——”
室外投進馬廄的金色陽光灑落,勾勒出遊弋頎長挺拔的身材輪廓,和線條分明的清俊側臉。
外界是喧鬧的,而年輕男人的目光專注,嗓音柔和。
透過鼻樑上的眼鏡看過去,用手輕撫馬的側臉作為示範,似乎真的只是一位循循善誘又溫柔耐心的老師。
這不由得陸笙產生了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