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融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頭髮繞著涼風。
“融姐,我找你半天,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張望氣喘吁吁的找過來,看清楚左融的狀態,長長的吸引了一口氣。
“您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曲哥看到了得心疼死!”
左融本來被冷風吹得有點冷靜的腦袋又開始疼了:“你安靜。我在想事情。”
誰家想事情是在冷風口子裡吹出來的?
張望也勸不動這位祖宗,只能打通曲郢的電話。
左融坐在椅子上,腦袋放空,看著天空。
其實林莫已經把所有情況都跟她說了,按道理來講她只需要像一個被寵著的公主,或者任性的女王一樣跟著心意走就是了。
但是問題不在她的心意,而在於她過分理智的大腦。
在沒有想通事情之前,左融一般不做決定。
現在很多事情她都想不通。
左融有點恨自己什麼事情都能看得這麼透徹這一點了。
她搓了搓手,站起來,腿凍僵了,一個趔趄,又坐了回去,屁股有點疼。
“你這樣下去肯定會感冒的。”
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左融垂下眸子:“只是一會兒,不會。”
曲郢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不說話,只是坐在她旁邊。
左融轉身問他:“曲郢,你是不是喜歡我?”
“姐姐,這還用問?”
“你喜歡的是我,還是……”左融沉默片刻:“你想的那個人。”
曲郢一怔。
左融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有些勉強地勾了勾唇:“你看吧,這就是我躲著你的原因,曲郢,你不能確定自己喜歡的是誰的時候,為什麼要讓我接受你?”
她腳還是有點僵的,所以沒法現在灑脫地起身離開,只能順著心裡的疑惑試探地開口。
“而且,這些年你的痛苦,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腦袋有些疼了,估計是要感冒了,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曲郢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
“……父債子償吧。”
曲郢目光冷了下去:“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對我的態度,我猜的,剛剛也實在試探你,沒想到和我猜的一模一樣。”
左融看著自己凍得直不起來的手指,眨了眨眼。
“你看,我也很討厭自己變成這樣,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記憶中的自己應該是傻傻的,偷偷的單戀餘晚年,他看一眼自己,就能開心的好幾天睡不好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