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到自家老師將人帶回來了,還有點驚訝:“師父這是將師孃找到了?”
溫行在他這個弟子面前一貫克己守禮,僅有的幾次失了分寸也都是因為季未央,對這個師孃,小皇帝之前若說只能算看得順眼的話,現在就是十分認可了。
這可是幫著他把榮京守下來的女人!
溫行嗯了一聲,看著懷中醉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心裡多少有些無奈。
他生父早亡,府上母親卻是回來了的。
大婚當日溫母本是滿面笑容等著吃兒子的喜酒,卻不想新娘子揭了蓋頭就鬧了個天翻地覆。
溫母現在對季未央意見很大。
有道是聘為妻奔為妾,這女子大婚當日跑了,但是禮數卻是過全了的,怎麼算都是他們溫家的人,既然不想光明正大嫁進來,溫母直接就當她是個妾。
溫行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若是把季未央直接帶回府上,怕是這名分就這麼定了。
但孝字當頭,溫行自然是不敢和母親明面上較勁,只得將人帶到宮裡,尋個法子。
小皇帝也知道溫行的憂慮,第二日清晨便下了旨意,說江郡主大婚當日是奉了聖旨而走,並且賜下了一品誥命和不少東西。
這道旨意下來,即便是溫母和眾人都知道這是假的,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誰敢和皇帝作對?
不過當溫行回府時,溫母的臉色奇差無比:“你當真要這麼做?”
溫行飲了口茶,表情淡淡的:“兒子是什麼性子,母親再清楚不過,若是再這樣鬧下去,母親過的不好,兒子也未必安心。”
溫母氣的心肝疼:“榮京那麼多大家閨秀頂級貴女你不要,偏偏看上了一個嫁過人的,這便算了,大婚當日人家掀了蓋頭鬧了場子,這是把你的臉面往腳下踩!你還要她作甚!?”
溫行不說話,站在溫母面前,由得她數落。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溫母數落到一半,自己也心疼,只得嘆了口氣:“明日讓她來見我吧。”
這是同意了。
溫行忍不住的勾了勾唇:“孩兒謝過母親。”
溫母看到他那副將人寶貝的不行的樣子就憋得慌,嘆了口氣,擺手:“下去下去。”
溫行回到季未央旁邊時,已是第二天正午。
季未央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打了個哈欠,轉身看向溫行。
“如今這情況,你怎麼想的?”
他老孃肯定是不允許自己存在的,即便是允了,最多也是個妾,季未央心裡門清的。
不過她還不知道小皇帝下了聖旨的事情,便也就著面前的情況扯開了談。
溫行看她這副模樣,心裡一團團火往外冒:“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季未央哈了一聲,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通,好笑道:“我一直清楚得很,倒是溫大人,您清楚嗎?”
溫行驟然捏緊了拳。
“聖上下旨,你還是好好地丞相夫人,不要再鬧了。”
季未央沒聽清,或者說不願意聽清:“你說啥?”
她怎麼還是丞相夫人呢?開什麼玩笑?!
“老夫人同意?”
溫行看她一眼,嗤笑一聲,轉身走人。
季未央傻不愣登的看著他的背影,半天琢磨過味來,覺得不行。
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被吃得死死的。
是以季未央這半天十分冷靜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最後喝了口熱茶,決定從溫母切入。
也是她太過輕敵,才導致如今在這麼被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