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的變故,皆因這白衣人而起。
凡山河已經是強弩之末待宰羔羊,三聖地依然按兵不動,還有誰值得他洪戰這般如臨大敵?
成百上千道恐怖掌意轟然砸。
頭頂天空,盡數被這掌意遮擋,一片漆黑。
面對洪戰此生最強攻擊,那名白衣人卻只是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輕聲說道,“疾。”
背後長劍,破鞘而出。
通體漆黑如墨的的長劍,瞬間刺向那遮天蔽的黑色掌意。
如同黑雲低垂的密集掌印,驟然而停,恰是一柄劍撐起了一片天。
聶千柔眼中血水漸漸淡去,視野恢複了些許清明,看著那頂天立地的一劍,看著那一襲白衣,本應該因為獲救而欣喜的她,掩飾不住的失望。
聶千柔用盡最後力氣,捏住了掉在前的那隻裝有姬野骨灰的香囊,口中呢喃,卻不知所語,不知所言,不知所念。
白衣人雙指在半空花了一個圈。
黑色長劍極速旋轉。
一道滿是劍罡的氣旋驟然形成,驟然炸開,滿天拳意,盡數絞滅。
白衣人屈指一彈,輕聲道,“去。”
黑色長劍驟然停止旋轉,掠向魔王宮宮主。
洪戰大驚失色,形爆退。
黑色長劍瞬間飛掠至前。
洪戰臉色蒼白,不再顧及那白衣人和戰場,遠頓而去,並且在空中不斷改變方向。
天上白雲間,有一人一間閃過,於是遊雲碎了。
奔湧大江上,有一人一劍掠過,於是大江斷了。
巍峨山嶽上,有一人一劍過,於是高山崩了。
不管洪戰逃到哪裡,那把黑色長劍,和他都保持在三丈距離之內。
如同蛟龍戲珠,如同附骨之蛆。
那白衣人來到凡山河旁。
一路行來,他揉了聶千柔的腦袋,毀了洪戰的滔天掌意,用飛劍追的洪戰如敗狗一般四處逃竄。
從山谷另一頭,來到山谷這一頭的凡山河旁,他走的很慢,又做了這麼多事,理應用了很多時間。
他也確實用了很多時間。
但他的時間,和在場數十萬魔修和式微界修者的時間都不一樣。
他的眉心處,有一道口子,如同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