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搖了搖頭，“徒兒所說的改變，並不是要征服。”看著疑惑不解的師傅，張山笑著說道，“比如六爺爺做的叫花雞，師傅也吃過了，很好吃吧？這種好吃又簡單的做法，一傳十十傳百，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天下皆知。若是這叫花雞不叫叫花雞，而是叫張山雞，是不是整個世界，都會知道徒兒的名字了呢？其實老實說吧，這種叫花雞的做法，是徒兒教父親的，然後被六爺爺偷師學了去，若是當初我真的將它叫做張山雞，雖然名字聽著有些別扭，但想必流傳開去也並非難事。”
雲默挑眉道：“這就是你改變世界的方式？”
“是，不過也不是。”張山一雙小小的眼睛裡面，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不管是世俗普通人還是我們修者，人這一生，都離不開衣食住行四個字，若是能改變這些……”
雲默何等聰慧之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自己這徒兒所想，不由得一陣驚異，看著這個被自己從山下帶上來的徒兒，彷彿有一種陌生感，沉默良久，他才開口問道，“這，這些想法，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張山撓了撓腦袋，“徒兒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沒事兒就胡思亂想。”
雲默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鄭重說道：“這是一條全新的路，不止師傅沒有想過，恐怕整個式微界，不，全天下都沒有人想過，更沒有走過！”
張山笑嘻嘻說道：“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雲默又是一怔，敲了敲徒弟的腦袋，“你這小子，腦袋裡都裝的是什麼東西？為師知道你的早慧，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將你當成一名小孩看待，所以除了修行之事，就很少管你，你也沒有讓為師失望。”他眼中露出一抹欣慰，接著又說道，“不過啊，你上積累了大氣運，若是荒廢了修行，那就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張山眨巴著眼睛說道：“徒兒知道的，徒兒還有好多事要做，短短幾十年是不夠的，等徒兒修煉到靈虛境界，有了數百年的壽元，才能有足夠的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修行一事，徒兒不會落下。”
雲默看著一排排整齊排列、標有短簽的典籍和玉簡，問道：“饒了這麼大一圈，你還是沒有回答為師的問題。”
張山一本正經說道：“但凡偉人，都是從圖書管理員坐起的。”
“圖書管理員？這倒是個新奇的說法，不過偉人和圖書管理員有什麼關系？”雲默問道。
張山裝傻咯咯一笑，顯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小男孩兒轉過，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巴掌大的木船，說道：“師傅你看。”
注入靈力後，那隻木船緩緩飛了起來。
雲默看了看，卻是小木船下面有一個微型的聚風符陣，啞然失笑道：“這些玩意兒，都是小道，你這小子，還是多修煉，提升境界為好。”
張山眨巴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問道：“若是這小木船放大百倍千倍呢？人是不是就可以坐上去了遨遊九天了？”
雲默瞳孔猛地一縮。
整個藏書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雲默最後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想法確實不錯，但實施起來，恐怕有很大難處，要不然修行界萬千年歷史，為何沒有人造出……”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張山打斷，“徒兒已經造出來了啊！”
雲默頓時呆立當場。
主峰後山。
自從雲默將魔晶膽帶走之後，這裡就沒有了新生的魔晶礦石，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地底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