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沒注意到劉老六表的變化,仍舊繼續倒著苦水,“還有媒婆,也不知道是哪裡鑽出來的,一大幫子堵在門口,拉拉扯扯還不讓走,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過,我現在每天都在東躲西藏,有家不能回,不止如此,就連二叔他們那些長輩,也整天板著個臉,讓我盡快找個姑娘成婚,給八歧一族延續香火,我,我被的都想投湖了!”
自從天那場驟雨中,阿哲打敗了蘇半城之後,儼然成了式微界年青一代中的超級新星。
哪怕曾經是魔域,也擋不住年輕修者們對他的崇拜,他更年輕,實力更高,而且還總是對人和顏悅色,從不會讓感到四聖地年輕強者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
最為關鍵的是,這樣一個潛能無限的年輕人,還是單!
最最關鍵的是,他是雲默邊的紅人。
待字閨中的女修士們,時,全都眼冒金星。
自從阿哲被劉老六抓過來當“試吃員”後,劉老六每天賣出去的烙餅數量直線上漲。
不過聽到阿哲的抱怨,劉老六突然躥了起來,義憤填膺,轉就走。
阿哲連忙喊道,“六爺,您去哪裡?”
這條七十多歲的老光棍沒好氣道,“別理我,我想靜靜。”
劍道宗後山山腳,有一處新開闢出的墳場,有新墳三千六百八十二座。
初夏的陽光並不是很強烈,雖然是正午時分,墳頭上的青草也不會像在盛夏那般被烈曬的病怏怏的。
劍道宗規矩很少,對死人的規矩也更少,不管是長老還是執事亦或者是弟子死後,不管修築多大的墳墓,都沒有人來管。
一處新墳前,一名青衣婦人,正半跪在墳頭,一邊燒著紙,一邊喋喋不休的呢喃。
婦人旁,跪著一個三歲小男孩兒,大概是有點餓了,正盯著墓碑前的那一盤盤祭品咽口水。
小男孩兒雖然才三歲,但向來聰慧,已經識得墓碑上刻著的大半部分字了,他伸出小手,指著墓碑上的那一行字,念道:“劍道宗大長老,劍無雙之,之……”
小男孩兒認不得那個複雜的墓字,轉過頭問那婦人,“娘親,那個字認什麼啊?”
婦人轉過,說道,“墓,墓碑的墓。”
小男孩兒點點頭,重複道:“墓,墓碑的墓,以前都是爹爹教孩兒認字的,爹爹用劍寫字,寫的可好不過每次教完孩兒後,爹爹總是拿下巴上的鬍子紮孩兒……”
小男孩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兩行淚水從娘親眼中流了出來。
小男孩兒站起,走到娘親跟前,替她擦了淚水,故作大人模樣的拍了拍婦人的肩膀,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娘親不哭,哭了就不好爹爹以前說過,要是他走了,孩兒就是這個家的唯一的男人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娘親受了委屈。”
婦人強忍住淚水,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裡,說道,“不哭,娘親不哭了。”
她是刃水汀,是刃千仇的妹妹,是墓中男子的妻子,而她懷中的三歲小男孩兒,姓劍,名長生,劍長生,是他的父親劍無雙取的名字。
寓意劍氣長存人長生。
一名年輕男子,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穿過齊膝的野草,走了過來。他的旁邊,還有一隻可的火紅狐貍。
“哼,居然拿本狐仙當寵物,總有一天我會收了你這個死雲默,讓你當本狐仙的寵物——人寵!”
九尾妖狐眼中可調皮,心中想著一肚子壞水。
“宗主。”刃水汀擦去眼角淚水,要站起來行禮,卻被雲默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