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千柔面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聖劍門門主,而是他親暱的師傅凡山河,他寵溺地摸摸聶千柔的頭,隨即他頓了頓,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谷口,說道,“這場戰事,會死很多人。”
聶千柔緩緩吸了口氣,悠悠吐出,“為劍道而死,雖死無憾。”
聖劍門門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自己這名終將要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受益終的話,“別人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三千內門精銳弟子,已經來到了臨川穀出口。
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彷彿有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了前面。
後面的聖劍門弟子停下前進步伐,疑惑的向著前方看去。
凡山河輕嘆一聲,“終究還是到了。”
聶千柔看著前方,眼神複雜。
臨川穀是北方進出劍道宗主峰的唯一道路,本應該有重兵把守,那些內門弟子被擋住也是理所應當,但此時此刻,臨川穀出口,卻只有一個人。
一個青衫男子。
背上揹著一個黑色的劍鞘。
現在能夠站在這裡,妄圖以一人之力,擋住聖劍門一萬餘精銳進攻步伐的人,只有雲默一人而已。
見到雲默的那一刻,聖劍門三千內門弟子,竟然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雨水明明打在了雲默上,他的青色長衫,卻一點也沒有濕潤的跡象。
一人對萬人,很是詭異,很是肅殺,紛紛下墜的雨水彷彿都在畏懼這肅殺之意,雨聲變的小了很多。
雲默緩緩伸出右手,一把黑色色劍,黑色劍鋒的劍,映照在聖劍門一萬餘精銳的黑色瞳孔之中。
看到這柄黑劍的同時,聖劍門三千內門弟子,再次向後退了一步。
之前的信誓旦旦,之前的壯懷激烈,彷彿都被這把黑劍所吞沒。
雲默面無表,也不說話,而只是輕輕將黑巨橫在前。
三千內門弟子,第三次後退。
大雨之中,後面那些內門弟子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但見到平裡高傲無比的內門弟子如此恐慌,心中突然就跟著害怕起來。
雲默橫劍前,只說了一個字。
“請。”
請,是請戰,也是請諸位來送死。
聶千柔秀眉微皺,時隔將近兩年,再次看到雲默時,她竟然沒能從他上感受到任何意思熟悉的感覺。
兩年不到的時間,這雲默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變的冰冷,變的漠然,卻不似當初的影雲默那般狠暴躁而嗜殺。
拋開這些雜亂思緒,聶千柔緩緩握了握掉在口的錦囊,喃喃說道,“大師兄,我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