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宮主輕輕摩挲著冰棺,然後轉過,滿臉憂慮的看著九尾妖狐。
“難道就真的沒人能夠戰勝這只妖狐了嗎?”聶千柔朱唇輕啟,也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一旁的雪花宮主。
姬野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答案。
雪花宮主視線移向雲默,沉默片刻,說道:“現在站在這裡的,能和九尾妖狐正面打上一場的,恐怕就只有雲默、夢晶妖尊,還有那四個不知深淺的老家夥,當然五大聖地不是沒有戰力,只是這一次損失慘重,那些老不死的估計……”
她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如果雲默也擋不住九尾妖狐的話,恐怕……”
話說到一半,她就閉口不言了。
不過,她也提到了,五大聖地底蘊不凡,若是有不長眼的家夥敢佔著她和聖劍門門主受傷的機會作亂,那是沒有好下場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對於劍道宗來說,那將會是一場噩夢。
這九尾妖狐,對用劍的人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種偏執的瘋狂。
雲默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說道:“不管我是半步仙人還是修者,亦或者是凡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小姑娘微微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突然問道:“你剛才是怎麼擋下我的靈閃的?”
雲默動了動被他當做柺杖的黑巨,說道:“是這把劍。”
小姑娘看了看那把劍,有些疑惑,但這種緒很快就消失無蹤了,她再次看向雲默,說道:“靈力,魔力,五行之力,能夠熟練駕馭這三種力量,甚至隱約有了一絲本源之力的氣息,你應該渡劫昇仙了才對,為什麼還留在下界?”
“為什麼要渡劫昇仙?”雲默問道。“你不也是在下界嗎?”
三隻血紅色的尾巴在秋風中搖曳,九尾妖狐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呢?你們修者的終極目標,不都是渡劫昇仙,去做那人上人麼?至於我,我不告訴你。”
雲默笑了笑,說道:“塵緣未斷。”
小姑娘微怔,環視一圈,問道:“就是這些人?”
雲默點點頭,“還有很多人。”
小姑娘漠然說道:“修行是孤獨的,到了最後你會發現,曾經讓你念念不舍的人和事,都是你前行道路上的阻礙,那些羈絆,不止絆住了你前行的腳步,還是你永生道路上最大的敵人。”
它是九尾妖狐,是仙獸,活了數萬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會繼續存活在這片天地間。不管是修者,還是靈獸,亦或者是天地靈物,所追求的,無非就是永生,因為只有永遠活著,才有無窮的可能。
在常人,甚至是靈虛境大能眼中,數萬年漫長歲月,幾乎就和永生無異了。
式微界記載之中,從未出現過活了數萬年的生靈。
小姑娘漠然說道:“時間久了,你認識的朋友,你的親人,你的敵人,你熟悉的環境,甚至是你熟悉的世界,所有的所有,都會改變,唯一不變的是你自己,是你心中的孤獨。”
“滄海桑田,只有你自己是永恆。所以,不必留戀。”
這樣的話語,本應出自一名看透一切的智者哲人所言,而不該被一隻妖狐說出。特別是一個面容可的小女孩,盡管她後的三條火紅虛影尾巴,讓她看起來帶了一絲狂暴。
雲默說道:“如果活的不快樂,不暢快,不隨著自己心意,那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鹹魚?”小姑娘問道,“鹹魚是什麼?”
雲默微怔,和一隻活了數萬年的妖狐說這種事,交流起來的確有些難度,正要解釋,就見那小姑娘開口了。
“在封魔劍陣之中幾千年,沒人和我說話,我之所以和你說這麼多,只是因為我想找人說說話,而你也正好需要時間換一口氣,現在那口氣換過來了,還要浪費時間和我爭論嗎?”
小女孩臉上狡黠一笑,這麼一句話,讓雲默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