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對峙,傳令官豎起了手中紅色旗幟,朗聲吼道:“待!”
五百名弓弩手終於再次端起了長弓,搭上箭矢,拉開攻弦。
五百張長弓拉開如滿月。
場間再次響起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弓弦緊繃聲。
還在對東郭嬉笑怒罵的圍觀強者突然安靜了下來,真正的戰事,終於要拉開序幕了。
場間一片啞然,針落可聞。
傳令官突然爆喝一聲:“放!”
嗡嗡嗡嗡嗡……
幾乎在同一時間,五百名弓弩手鬆開了手中弓弦,緊繃的弓弦失去束縛,帶著箭矢飛速彈回,將五百支羽箭入空中。
嗖嗖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雨飛向高空,劃出一道道密集弧線,在至高點上,箭頭開始下垂,五百支箭雨向著地上的雲默周圍墜落。
弓弩手們箭的時候,並沒有特意將所有箭對準雲默,因為箭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羽箭從離開弓弦到飛至雲默前的這段時間,足夠這位雲半仙躲避了。
溫淪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會躲,這些箭雨對他氣機的消耗,恐怕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如同驗證溫淪說的話一般,最前面的那支羽箭在雲默前一丈,突然詭異的靜止,緊接著,整整五百支羽箭無一例外的懸停在半空。
五百名弓弩手驚恐的看著這一幕,甚至忘了換上第二根羽箭。
傳令官最先反應過來,爆喝一聲:“待!”
五百名弓弩手回過神來,慌忙從箭囊之中抽出第二根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再次拉開弓弦。
雖然弓弦依然被拉滿,但絕大多數弓弩手心中都生出了沮喪的緒。
傳令官爆喝一聲:“放!”
五百支羽箭,再次破開空氣而去。
同一時刻,懸停在半空的第一波羽箭緩緩調轉方向,箭頭對準了三千甲士。
看到這一幕,三千甲士個個如臨大敵,傳令官慌亂的大聲喊道:“禦!”
五百刀兵和和一千名長槍兵紛紛取下背後的盾牌擋在前。
調轉箭頭的五百支羽箭開始加速。
同一時刻,天空之上的第二波箭雨驟然改變了方向,混入第一波箭雨之中,如同蝗蟲一般向三千甲士的戰陣之中。
五百弓弩手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愕感覺。
總共一千支羽箭,帶著呼嘯聲,從頭頂落下。
叮叮當當!
鐵質的箭頭撞在盾牌和鐵甲之上,發出一陣密集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脆響。
金屬碰撞的脆響聲中,夾雜著鈍器入的沉悶聲,如同一把刺刀捅進了厚實的牛皮紙,期間不斷有悶哼聲音響起,羽箭穿過鐵甲的縫隙,或者直接刺透了鐵甲,釘入甲士的中。
終於,讓人頭皮發麻的破空聲消失了。
一千支羽箭,直接讓兩邊多名弓弩手、三百多名長槍兵和一百多名刀兵失去了戰鬥力,而那一千名重甲騎士,雖然沒有盾牌,但由於全覆蓋著厚重鐵甲,傷亡反而是最小的。
五百弓弩手發出了第一波攻擊,連雲默衣袖都沒沾到,自己這一方卻損失了兩成的人馬,這對他們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弓弩手們很是沮喪,自己出去的箭,最後卻害了自己人,也不待傳令官下命令,剩下的兩百多名弓弩手果斷的丟掉了長弓,抽出腰間的短刀。
雖然知道這場仗他們必敗,但剩餘的兩千多名甲士依然沒有一人後退。
因為後退一步,他們的親人很朋友都會被牽連。
這年頭雖然命不值錢,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親人骨的命,用錢也換不來。
剩下的將近兩千五百名甲士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