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劍氣鋒銳異常,速度亦是極快,眨眼功夫便將藤條斬斷,玉佩藍見一擊建功,立時飛上,要將兄弟搶回,哪知那繞指柔本就是一截萬年古藤煉製而成,本性屬木,最具生生不息,迎風即長之勢,攻防之力雖是綿柔,韌勁卻極強,斷口處反倒一分為二,一支繞出十幾個大圈,將兄弟兩人背貼背綁成了粽子,一支攝住兩柄金劍,咔嚓一聲響,拗成了四截廢鐵。
田鏗見狀,眉頭已是皺起,說道:“成兒不得無禮,快些收手。”
田成不敢違逆,嘻嘻一笑道:“收手便收手,這等土雞瓦狗,便是捉了來也無甚趣味。”竟不等那兄弟二人被拖到劍峽邊,便收了法器神通。
那兄弟二人也不過是第三境通魂的小修,哪能御空飛行,失了飛劍,又無藤條依憑,自是雙雙慘叫一聲,秤砣一般往幽深谷底墜去,眼見就是兩團稀爛肉泥的下場。
田硯驚呼一聲,大叫道:“使不得!還請老爺出手搭救!”
田成橫他一眼,冷笑道:“多嘴多舌,假惺惺。”這才好整以暇的召出昨夜剛得的絕影骨翅,兩個閃爍間便已來回,一手提著一個,將兄弟兩人摜入劍峽邊的雪地之中。
生死間自有大恐怖,這兄弟二人青春年少,又為大派天驕,正是人生得意之時,陡然間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打了個轉,自是驚得魂不附體,面色慘白,狼狽癱坐在地,愣愣一語不發。
田鏗輕嘆一聲,身後虛空中銀色大手顯現,卻是捏著四截金色斷劍,正是那對兄弟所有。適才田成收了繞指柔的神通,連帶這兩柄拗斷的飛劍也往谷底墜去,也不知力尊者何時使的手段,竟將它們攝了回來。
那銀色大手在兩柄斷劍上輕輕一抹,劍身便自合攏,再看不出一絲痕跡,且比之初見時更加金光燦然,似乎又犀利了幾分。田鏗收了神通,示意田硯將飛劍還回,說道:“你二人本命飛劍受創,雖修復及時,也須立即引道力調養神魂,免留後患。”
兄弟二人這才回過神來,知他所言非虛,當即便將金劍收起,就地靜默打坐,氣息漸漸平穩。
田成問道:“接下來又當如何?此處風狂雪大,待得久了,怕是要變成冰坨子。”
田鏗不答他,只道:“以後處事,再不可如此魯莽。”
田成吐了吐舌頭,點頭稱是。卻見谷內又有十幾道各色虹光浮現而出,心中頓時大喜,叫道:“這兄弟倆來了好多幫手,若是他們併肩子動手,說不得也要魯莽一把。”話音未落,忽覺體內道力俱都凝聚在丹田之內,成了一潭死水,再也調動不了分毫,曉得是父親使了禁錮手段,再想動手取樂,已是不能了。
眨眼間,那十幾道虹光便已來到近前,俱是如玉佩藍、玉佩碧一般年紀的少男少女,腳踩各式飛劍,衣著素淨,精神炯炯,自有一番氣勢。眼見玉家兄弟默坐於雪地之中,面色慘白,衣飾狼狽,當下便有人高喊道:“賊子奸猾,竟傷了兩位師弟,速速結陣,莫要走脫一個。”
話音才落,便有人反駁道:“兩位師弟顯是受了脅迫,這陣法一成,卻是讓他們與賊子陪葬不成?須當先想法子先救人才是。”
先前那聲音又道:“結陣之後賊子無處逃遁,正好救人,何來陪葬一說?”
那反駁之人也自有話說:“門中劍陣,哪一個不是殺傷驚人?若一個不慎,有甚閃失,這戕害同門的罪過可是不小。”
兩邊爭執一起,竟各引了一幫追隨者在旁搖旗吶喊,幫腔造勢,越辯越是激烈,至於面前的失陷同門與萬惡賊人,卻落得無人理會的下場。饒是力尊者見慣風浪,經歷多有,一時之間也給弄了個目瞪口呆,再無法淡定。
田成被父親封了修為,心中本是氣悶,見得這出鬧劇,也是樂了,低聲對身邊的田硯說道:“他們人多,又在自家門口,等吵完了架便要開打。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放倒他一大片再說。”
田硯卻道:“若他們當真動手,小的就算拼卻性命,也要護得少爺周全。”
田成翻翻白眼,哼道:“沒膽的傢伙,誰要你來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