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坐間,煙柳色八破裙裙裾散落在地,那少女的眉眼溫溫婉婉姿態柔和,嘴角噙著一抹江南煙雨的朦朧笑意。
她抬起頭似是商量又似是談著悄悄話的口吻,讓人心醉沉迷恨不得一口答應了她。
只見那最在上位的相國大人,似風攜帶明月般清雋,那黑袍間隱露出的冷白色下頜,線條流暢精緻隱沒至鎖骨間只留一尾黑色碎髮撩人心絃。
飽滿圓弧的紅唇帶著幾分笑意,此刻微微低下頭看著下面的少女,不語,只是那弧度更為清淺了一些。
林芷允挺直胸脯,纖細的指尖捏緊了手帕又繼續道:“那位姑娘長得姿國色,必定才藝也別具一格,芷允能請她來一起作詞嗎?”
只要是在場的人,不論是男是女,都拿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藝紛紛的露手。
而那個眼中毫無人氣的少女就那樣坐在涼亭裡,悠悠的喝著自己的茶水,一雙黑色瞳孔似看戲一般的冷眼旁觀。
連同她身邊的那個妖媚女子都跟看戲一般。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種女饒直覺。
這個人,肯定會給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林芷允捏著手帕的指尖倏地收緊,指尖泛白。
聽到這句話的南陽相國不為所動,他只是神情自若一下一下的撫著衣袖上的紋路。
半晌才開口道:“某自不攔著。”
如春風細雨般柔和的語調,如果細細的品味就能察覺出什麼意味。
林芷允細細琢磨了半,在腦子裡過渡了一番這句話,沒察覺出什麼便抬頭跟身邊的侍女聲吩咐了一句。
煙波拂柳的眸子掃了悠然自得的雪無一眼。
隨後姿態優雅的坐回原地。
一旁的程遠勾著笑容看那個侍女朝著雪無走去,沏了壺茶,坐等著看好戲。
他抬頭不自覺的掃了那坐在其上的相國一眼,左手在案下悄悄的撫上那依舊有著麻意的胳膊,笑意漸深,眼底掀起暗色。
那侍女在眾饒眼皮子低下來到雪無的涼亭處,福了福身,告知雪無她家姐邀請她去對詞。
雪無把玩茶杯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冷瞥了一眼花容。
還真是讓她對了。
之前花容笑的一臉盪漾的跟她,她當眾如此不給林才女的面子,她一定會找回場子來刁難。
結果這還沒過多長時間,找場子的人就來了。
雪無面色不改,淡淡的喝了口茶對著那女侍女道:“茶喝多了有點上火,嗓子不適。”
那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不適,反而依舊好聽的讓人耳朵生癢。
那侍女一愣,似是沒有看過這種特殊的拒絕,面色有難,只好又了一句。
“相國大人也吩咐了。”
她自是認定雪無離得遠所以不會聽到。
眼下又是這般情景,她此話一出,這人肯定是會跟她走的。
雪無淡淡的抬眼瞧了花容一眼。
被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瞧,花容當下就虛了。
身為相國大人旗下最大助力的花容姐當場就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對著那個侍女道:“那相國大人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