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樊陽皺了皺眉,下榻而立,手拿起一旁掛在屏風上的外袍便踏著月光出去了。
他步伐似是急切,背影又透著冷漠不近人之色,讓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也不明所以了一下。
從未見過陛下步伐如此急切。
這個方向?
是鳳宮?
在越靠近鳳宮的時候,宗正樊陽的心臟越是跳動的更加激烈,直到他隱隱約約看見了那被霜雪覆蓋的殿宇屋簷時,彷彿印證了他的某種猜測。
宗正樊陽腳步不動了,他站在原地,被月光籠罩的俊顏忽明忽暗,唯有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泛著冷意的黑。
“陛……下?”
正急匆匆趕來的侍衛見到宗正樊陽本想跟他彙報他這邊的情況,沒想到就被宗正樊陽身上泛著的冷意給凍到了。
明明是豔陽六月,為何他感覺到了初月飛雪?
冷厲的光淡淡的掃過正在發呆的侍衛身上。
他打了一個寒磣,迅速的低下了頭,想了想,難以置信的說道:“陛下,鳳宮那裡,好像被冰凍……凍上了……”
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他腳上冒寒氣。
夏日炎炎,汗水現在還在他身上蒸發,鳳宮那裡卻是凍的一片結實,甚至連化的跡象都沒有,真是邪了門兒!
宗正樊陽越過了那個侍衛,朝著鳳宮直直的走過去。
那侍衛還在思索中,眼前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就閃了過去,待他回過頭時,那身影已經消失了。
宗正樊陽推開那道被霜雪凝結的門,修長的指微微一動,紅木門便發出了破冰般的聲音隨即四分五裂,點點冰晶也隨著炸裂開來。
晶瑩的碎冰自宗正樊陽的側臉擦了過去,他卻毫無表情,任憑那絲毫不起眼的冰劃破了他的臉頰。
一絲淺淺的血跡就留了出來。
他閉了閉眼睛感受著周圍氣息的波動。
果然……破了嗎?
宗正樊陽微睜著黑眸,身上的冷硬血氣一瞬間鬆懈了下來,他抬步踏在冰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那從腳底蔓延到心裡的寒意。
也不知到底是這屋的寒意帶動的他,還是他心裡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