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這裡的精靈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功的,所以說是普通用餐,其實更多的似乎算是款待餐,而既然是待客餐,自然是越奢侈越好。畢竟這些天內他們也收穫不少,除了金銀財寶之外,更受歡迎的是木質品。
有的木製品被棄之如履,有些卻視若珍寶,那是真正的大師作品,整個鎮子都沒有幾件的那種。羅逸看著面前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一個木壺的斯加,感嘆種族間到底還是有些不同。
正當眾位吃得盡興的時候,女王忽地放下刀叉,這似乎是一個訊號,眾精靈頓時將目光投向女王,也就羅逸有些遲鈍,但也順從地看向女王。女王環視一圈,淡然道:
“我有一個疑惑,需要大家解答,那就是如何和現有的人類貿易?”話音剛落,精靈們就變得嘈雜起來,尤其是坐在長老席的長老們,更是吵得臉紅脖子粗,這似乎是羅逸第一次看見精靈那麼失態。
他們似乎提出了各種辦法,有的精靈建議徐徐圖之,有的建議以雷霆姿態迅速佔領市場,畢竟精靈之森拼的就是質量,不怕沒人買。眾人吵來吵去,最後連那些普通遊俠也加入了辯論。
女王敲了敲桌子,冷靜般說道:“辯論什麼的到此結束。雖然無法讓所有精靈都信服,但每個人言論間也有火花綻放,這件事不用著急,我也需要時間來得到答案,大家繼續用餐。”
就在眾精靈剛沉下心的時候,突然有一道雷鳴般的聲音響起:“精靈之森就是這裡吧,很精巧的結構,竟然坐落於一根古樹身上,不過再巧妙也不過是祖先的遺澤,你們這些精靈不配擁有它們,讓給我如何?”
女王瞬間沉下臉來,她的聲音彷彿在羅逸和每個精靈的耳間響起:“是人類的報復來了,他們雖然可能不介意一個鎮子的滅亡,但害怕一個訊號,那就是精靈要崛起了。”
女王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羅逸似有些驚訝,因為自己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也就是說,和她對戰的時候,自己根本來不及開啟時間減緩,這讓他的逃脫手段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
一聲爆響在半空中響起,那彷彿是女王的音色:“我早就預料到你們會來,但沒想到你來得如此之快,不過你來得正好,就以你的死亡祭旗,讓人類們知道我們並不是當初那個好惹的精靈了!”
另外那聲音陰沉沉似地響起:“就怕你們還是不敢去惹我們。我知道你們有高等級的強者,也就是傳說中的‘滅魂者’們,但我仍舊敢來這裡,你們覺得是為什麼?”
女王在半空中像是繃緊了臉頰,她能聽出面前的人類沒有說謊,也就是說,同樣有滅魂者降臨了。身為邁出半步界限的精靈,她是知道滅魂者是有多麼可怕的。
突然從旁邊傳來音嘯聲,一個滿頭雪白頭髮的精靈忽地出現在女王的身旁,正是精靈之森的滅魂者露西亞。露西亞看也不看面前的人類,而是對著女王溫和般笑著說道:“愛施,你知道了對面有滅魂者,害怕了嗎?”
女王好像沉思片刻,然後仰起頭來,直視著露西亞道:“我有些猶豫,但不曾害怕。”露西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對面那個人類說道,“你們的滅魂者呢,別告訴我你召喚不了他。”
此時羅逸等人已經走出府邸,看著面前每一個都能撼動山嶽的強者,連羅逸都流下了幾滴汗水。那人類臉龐枯瘦,好似一個乾癟的貓頭鷹,此時的臉色很難看。
那像是因為露西亞那幾乎凝成實質的磅礴氣勢,又像是因為她那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不過面對滅魂者,他只好也只能給予她最基本的尊敬。他舉起一張信紙,看著它在空中徐徐燃燒,直至灰燼。
然後眾人就嚴肅地看見一道輪廓彷彿由一支筆一筆一畫地畫成,然後便是更深處的細節,很快,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露西亞眼神閃爍,卻沒有試圖阻止,因為她知道對面的滅魂者不會讓她有那個機會。
還不如藏拙一把,省下力氣去在戰鬥時使用。面前的人類似乎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他剛降臨就看向對面的露西亞,好似只有她才能讓自己提起興趣。
“真是驕傲,也有驕傲的實力。”洛維的聲音像是在羅逸的耳邊響起,羅逸看著他認真的面容,知道這個同樣驕傲的洛維被刺激到了。他嘆息一聲,升上滅魂者何其之難,若是他沒有眾神墳墓,估計也會倒在這個界限之前吧。
他看著面前的白髮老人,心中充滿了戰意,但他也知道這時的他根本無法抗衡這個滅魂者,只好將其收入思緒深處。那白髮老者說話了,聲音刺耳如同石頭摩擦:
“看來你這精靈的守護神還沒有逝去。”他的眼神漠然,卻看見露西亞和藹地看了一眼羅逸,隨即將目光轉回來,笑著說道,“自此以後,我們的守護神就是精靈之神,不會改變。”
白髮老者那白眉像是聳了聳,嗤然一笑道:“你怕不是活在夢中,現在哪裡還有神只的存在,要我說來,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他抬起頭來,傲然說道。
露西亞的眼神中彷彿透露著悲憫,她嘴角一彎,平和地說道:“看來因為人類太久沒有受到神只的恩澤了,已經忘了神只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但我們精靈卻一直不曾忘卻。”
白髮老者手掌一揮,似乎有颶風在他的手間生成,他凝視著露西亞,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神只的恩賜吧。”露西亞的臂膀上出現了無數藤蔓,她抿著嘴說道,“就按照以前的規矩,咱們去虛空中一戰,不能波及到滅魂者以下的存在。”
“我自然不會反對。”白髮老者手掌中的颶風像是愈來愈凝聚,最後強度超過了某個閾值,一道空間裂縫被撕了開來,露出裡面不可知的虛空。羅逸望向裡面,腦袋竟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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