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韓煦風步伐輕快的走進了客廳,見到於薇寧的頭一句話就是:“啊呀,韓夫人。不得了啊……”
每每韓煦風不正經的喊自己為“韓夫人”時,於薇寧就知道,韓煦風這裡鐵定沒好事。
抬頭看著他一路而來,她等他走到跟前才問,“事情怎麼樣?你勸好她了嗎?”
韓煦風攤了攤手,無奈的聳了聳肩,“前半段倒是談的不錯,後半段來了幫手,為夫畢竟是老了,一敵二,確實是力不從心了。”
於薇寧看著他不說話,面上的表情慢慢的淡了下去。
真是意料之內,又是意料之外。
幫手?兒子一直在自己身旁,所謂的幫手還能是誰?
韓拓。
真是沒想到的人選。
一旁的韓黎看這情況立馬起身,趁自個兒母親沒反應前,快步離開了客廳,直奔樓上而去。
於薇寧頓了一會兒才問,“什麼情況?”
“這情況吧就是,我覺得你女兒的話也不無道理。年輕不過一回,與其將來抱憾難紓,不如當下好好把握。這年少輕狂,古語今用,確實也該換個語意了。”
於薇寧很想噴一句:說人話。
韓煦風並不打算向她過多詳解剛才書房裡的談話,自然,他也不好說,因為韓拓的忽然到來,期間韓拓的暗語,他聽懂了,但又覺得沒懂,兩相權衡之下只能故意放了軟態度出來。
於薇寧氣悶,“那你最後到底怎麼說的?”
韓煦風說:“我說我贊同她的想法,也支援她的決定。”
於薇寧瞬間臉色凝重起來,“我已經和艾略特醫生約定了時間!”
韓煦風說:“取消吧。回頭讓人聯絡他。看看怎麼補償就成了。”話間隨意的很。
於薇寧卻沒法像他這樣輕鬆,“我真沒想你還能有辦壞事的時候。”
韓煦風笑起來。他這也是難做,一家子人,就他和這個新成員還是陌生的。
“你知道她的病可能隨時就壓迫了神經嗎?可能摔一跤就醒不過來了。也可能不用摔跤,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也是有的!”於薇寧心中有火氣,氣他明明最懂自己,這時候卻不明白她的擔心。
見她這樣。韓煦風立時有些心虛起來。可是在書房。那叫曲綺的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堅持到實現自己的理想。他見她眼裡臉上散發的認真勁,不由得就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於薇寧。自問,如果從心出發,妻子這樣對自己說,他是仍會遵從理智。還是任性的陪著賭一把?
從商以來,如何規避風險自然是他的必修課。但偶爾的豪賭一擲在商場中也時有發生。所帶來的結果可能比規避風險的保守行事更能帶來驚喜。
再加上他那個一直以來淡定無比的大兒子,竟然也那麼堅定的站在小姑娘那一邊。他頓時就興起了一觀後續的心態。
最終,他改變了起初的想法。讓這個小姑娘無怨無悔的拼搏兩年,他所要提供的保險就是安排好醫生。時刻注意好。
這對他來說真不是難事。
韓煦風拍了拍她的肩,只簡單的說了說談話的內容。
於薇寧聽著,半晌不語。最後忍不住露出苦笑來,“這事情如果被你家那些親戚知道了。指不定該說我是處心積慮,蟄伏了這麼多年,編造了一個女兒病重的假借口,終於在今天成功把自己的女兒領入了韓家門,給自己的女兒鍍了一層金。”
韓煦風一下笑了,故意調侃說:“韓夫人,難道這話還能刺到你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