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拓正想問他要錢做什麼,韓黎卻不給他發問的時間,接續著說:“我房間床櫃的第二個抽屜裡有個黑盒子,裡頭有張卡。哥,你幫我送來仁濟醫院。地址是……”
竟然不是問他要錢,而是要動自己的私房錢?
韓拓更是困惑。
韓黎的語氣頗為急切,彷彿出了什麼大事急需要用錢,甚至連具體原因都沒來得及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韓拓自然也想不到,韓黎是怕韓拓問太多才故意掛了電話。
韓拓僅憑韓黎所說的醫院,只能推斷有什麼人在醫院內,急需用錢。而能讓韓黎心甘情願動用自己存了幾年的私房錢的人,這世上就沒幾人。
韓家對兒子的教育一直處於不過分溺寵狀態,對金錢的把控也頗為嚴格,平時用錢都有度,副卡能隨便刷,但每筆明細自有記錄,前腳花了後腳父母就知道錢的去向。
身為一個男孩子,韓黎很不喜這種被監控著的感覺。所以韓黎才偷偷存了這麼一筆私房錢,甚至已經規劃好等過十六歲後就要拿著這筆錢跟韓拓一塊兒去股市中玩對沖,要憑自己的力量積累一番財富給父母看看。
甚至連等自己賺錢後,要先買什麼東西都做好了詳細地預算。
平時這錢藏在抽屜裡,父母面上隻字不提,要不是韓黎向來崇拜韓拓,知道韓拓常年浸染股市,玩對沖得心應手想跟他吃肉,韓拓根本不懷疑韓黎也不會告訴自己。
韓拓很快取到了韓拓的私房卡,同時心裡已經隱隱有了個能甘心讓韓黎花私房錢的人選。
那個叫曲綺的女孩子。
韓黎近期的生活中,關注點全放在了曲綺的身上。每每想到此,韓拓都忍不住搖頭而笑。關注一個人到不時偷偷摸摸去觀察,如此痴漢行為,那真是病,得治。
下樓去車庫時,韓拓正好遇上難得還在家的韓母於薇寧。
於薇寧一身珍珠粉的套裝長裙,一頭燙卷的黑髮盤在腦後挽了個復古式的貴婦髻,妝容不同與其他貴婦般精緻,只做自然舒適,耳畔脖間僅以珍珠飾品點綴,突顯的她氣質沉穩優雅,不浮誇不炫耀,有一種非常賞心悅目的東方氣質美。
加之常年貴婦生活的修習,讓她婉婉婷婷走來,也自有一種閱盡繁華後的從容自得。這是真正經過世事打磨後,昇華到頂尖的女人該有的模樣。
韓拓迎著她露出笑意,語調婉轉,卻又客氣地出聲打了招呼,於薇寧柔和地笑,眉眼裡寧靜舒適,視線注意到他手中捏了車鑰匙,出聲問他:“阿拓,你要出門?”
韓拓點點頭,“是的。”
“去哪兒?需要司機送嗎?”於薇寧想著她等會兒也要出門,兩人正好可以一起出門。
韓拓卻搖搖頭,拒絕道:“我自己開車就好。”
於薇寧總不放心他自己開車,覺得他還小,相對坐車更安全些,但韓拓心性獨立,她又不能像管韓黎那樣管的太多,勸了幾句無果後只好又順了韓拓的意,“那你路上開車小心些。”
韓拓微笑著“嗯”了聲。
正要走的時候,於薇寧又喊住他,“對了,韓黎呢?知道他一早跑去哪兒了嗎?才剛結束了禁足就又玩到凌晨才回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一說到韓黎,於薇寧就擰著眉,一副頭疼的模樣。之前動了大肝火,而今還沒氣消呢,兒子又跑外頭野去了。早知道就該禁足他半年,沒收零花錢才對。
韓拓瞧於薇寧火氣未消的模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隱瞞說:“他沒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