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漆黑湧動,蕭漓煙冷冷盯著東方白,語氣森冷。
她忽然間發現,東方白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除了冷漠之外,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已經五天五夜沒睡了。”
他握緊拳頭,月光傾洩在他的月牙白的長袍上,越發涼如水,冷如畫中人。
蕭漓煙冷笑。
“那又如何?”
若是一閉眼就要一次次的重溫帝焚淵死去的場景,那種撕心裂肺痛入骨髓的劇痛,像是夢魘般折磨她,她不睡又何妨?
“你……你會死的。”
東方白咬牙,眼神在月光下越越發灼灼滾燙。
他忽然間發現,蕭漓煙的性子,並不是他所看見的那樣慵懶隨意。
其實,那是冷漠。
一種極致的冷漠。
那又如何。
他還以為,他們是朋友,可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發現,自己在她的眼中,怕是連那人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分明在預料之中,卻又覺得這樣諷刺。
東方白冷眼看著蕭漓煙,後者愣了愣,而後垂下了眸子。
氣氛微微有些微妙。
蕭漓煙忽然間勾唇一笑,萎靡至極。
“我一閉眼,都是他死去的場景,東方白,你知道被血包裹的感覺嗎?帝焚淵死在我懷中的時候,我想,我的這顆心就已經死了,睡不睡覺還有什麼關系?總歸是行屍走肉而已。”
蕭漓煙抬頭看著東方白,眼神像是籠上了一層霧。
那霧,是冰凝結成的。
“對不起。”
她沉默片刻開口,終究是擦著東方白的身子走了過去。
心活著,是給那人。
如今那人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