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光陰對於戰九霄來說是很短的,眨眼便過了。
近來陌顏越發的嗜睡了,常常一睡就是半天,晚上天黑之時入睡,得需第二日中午才能起來。
這樣的情況知情的人大多全都知道是怎麼了,偏偏誰都閉口不提,話說這樣的事誰敢在戰九霄的面前提起,她愈發嗜睡,記憶越發不好,戰九霄日漸消瘦,守著她可謂是寸步不離。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照在大地,鳳霄宮裡面的小人兒睡得死氣沉沉,呼吸微弱的她看起來當真像是沒有半點的生氣。
在她熟睡的時候得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她的胸口、脈搏上,感受得到她的呼吸才知道她還活著,戰九霄最怕的就是在某一天,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睡著睡著,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這讓戰九霄很惶恐很害怕,是以在她睡覺的時候從來不問國事,萬事都得拋在她醒來之後處理,也是因為這樣讓他覺得力不從心,所以把南宮黎那個家夥從傲雨國調來了,立為了國師,待他處理一些政務。
沉央端著黑漆漆的一碗藥候在門口駐足,皺著眉頭看了殿中的人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抬腳走進去。
直到眼見床上的陌顏悠悠轉醒,沉央這才端著藥碗走了進去:“師姐你醒了,該服今天的藥了。”
陌顏皺著眉頭,萬分虛弱的又問了一句:“你是誰?我得了什麼病了要吃什麼藥?”
沉央與戰九霄默默的對看一眼,二人皆是垂下眼簾,遮不住滿目的落寞與哀傷。
“師姐,我是你師弟呀,師姐你感染了風寒,需要喝點藥病才能好,師姐快點把藥喝了吧。”這是從前沉央每隔三五天就要重複一遍的話,可如今看她的樣子越來越嚴重了,昨天才跟她說了一遍,今天又記不得了。
唯一慶幸的是昨天戰九霄也跟她說了一遍自己的身份,她還記得。
扭頭迷茫的看向戰九霄:“我喝了藥是不是就能去陌顏宮的花海裡面玩了?”
戰九霄握著她的小手,在這一刻重重地點頭,對著她微微笑:“嗯,把藥喝了我就帶你去花海裡面玩。”
又是一年草長鶯飛的季節,陌顏宮的百裡格桑花海雖然從前經受過一次摧殘,但後來戰九霄硬逼著陌顏一起全都種上了,如今格桑花開得比從前更豔。
她有些虛弱,下床都要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到了格桑花海的時候卻異常的興奮,撒開腿跑了起來,戰九霄不放心的緊隨其後,果不其然見她跑了兩步突然向下狠狠的一跌,戰九霄的心也在那一刻提起來了,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
相對於陌顏的面色蒼白,戰九霄的表情顯得更加的驚慌失措,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此刻是說什麼都不願意撒手了。
花海中突然傳來了有女子空靈的笑聲:“呵呵呵……沒想到過了三年,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愈發得好了,青天白日得如此這般卿卿我我,也不嫌害臊。”
戰九霄回眸望去,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絲喜悅之色,是龍家兄妹,他們回來了……
靈兒也長成大丫頭了,龍憶塵更是英姿颯爽玉樹臨風的,兩人迎著微風走過來,戰九霄似乎看見了希望。
兩人走至跟前,對著陌顏笑著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有戰九霄照顧我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們兩個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關於她能把這兄妹兩個記得清清楚楚這一件事戰九霄也表示很詫異,她的記憶模模糊糊斷斷續續,原以為會不記得這兩人了呢。
龍憶塵滿臉的欣喜神色溢於言表,從懷裡掏出了一黑一白兩瓶丹藥遞到了陌顏的手裡:“姐姐,這三年來我們都過得很好,而且我已經研製出來了對付你病症的藥,黑白兩丹三日一服,慢慢調理,不需一年就可痊癒!”
看見那兩瓶丹藥,戰九霄的心裡說不上來的心情說不上來的欣喜,他對陌顏有救了……
“憶塵,謝謝你!”戰九霄看著龍憶塵,由衷的開口感謝。
龍憶塵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姐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何來什麼謝不謝的,況且她是我的姐姐,我救她是應該的。”
陌顏手裡握著那兩瓶丹藥,與戰九霄相視一笑:“我們憶塵當真是厲害得不得了,當日我為了對抗那獨孤千冶和那怪老頭不惜強行沖破封印,那時我便知我只有三年之期可活了,如今三年之期只有幾月了,原本我已抱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憶塵三年來潛心修煉繼承了爺爺的衣缽,憶塵,靈兒,你們兩個辛苦了……”
龍憶靈笑呵呵地撇了撇嘴:“這三年倒也不算是十分的辛苦,只不過我饞得緊,一直想吃淩澤帝都的廚師做的豐盛飯菜,現在總算可以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