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顏突然一張八卦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原,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或許是因為她的表情太過誇張了,蕭原接下來的話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陌顏緩了半響之後緩過神來看著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的蕭原有些不滿的問道:“新婚的第二天就被怎麼了?你這話只說一半真的好嗎!”
蕭原微微頓了一頓:“我只是看這帝妃娘娘你太過吃驚了想提醒你一下待會千萬不要驚動了裡面的人,不管聽到什麼千萬要淡定!”
陌顏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著他嘿嘿的笑了笑:“好好好,我一定會很淡定的,那你快點說吧。”
“在新婚的第二天,蕭木只是離開了一會兒,新娘子就被人活生生的把頭顱都給割下來了。蕭木在回去的時候就看見無頭的新娘子躺在婚床上。”
陌顏捂著嘴巴,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那種畫面,真的覺得血腥極了。
咬著牙怒氣沖沖的問了一句:“是什麼人幹的!怎麼會如此的心狠手辣!那她的……頭呢……”
蕭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裡面發現蕭木並沒有異常,然後又繼續開口道:“新娘子的頭在第二天,被人用禮盒裝著送到了帝君的跟前,蕭木當場就暈厥過去,此後他就不能再聽到有關這件事情的半個字,否則會情緒激動導致暈厥,後來帝君就下了死命令,帝都內所有人都不準提起這件事,有誰要是膽敢說半個字就殺無赦。”
陌顏瞪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蕭原:“所以他們是沖著戰九霄來的?殺不了戰九霄就殺戰九霄身邊的人,殺不了戰九霄身邊的人就殺身邊人的身邊人?”
蕭原點了點頭:“就是這樣,後來帝君勃然大怒,出動所有暗衛傾巢而出找到了兇手,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帝君如此的震怒,一個邪門歪派幾百號人他全都下令處死,殺死蕭木夫人的那十幾個主謀全都被割下了頭顱。”
陌顏心裡是很震驚的,蕭木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知道這件事發生在幾年前。
她處在震驚之中回不過神,沒有開口說話,倒是蕭原又道:“這已經六年過去了,蕭木一直沒從這個陰影中走出來,有任何的女子接近他都會被他嚴詞拒絕,好感這種東西已經不存在在他世界裡,他怕,他怕只要接近他的人就會再遭遇一次那樣的下場。”
聽蕭原說到這裡的時候,陌顏看了看裡面還在罵罵咧咧的鐘離,很生怕它又勾起蕭木這些不好的回憶,所以此刻匆忙的站起身走了進去。
在鐘離的身後苦口婆心的勸說:“鐘離呀,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脾氣不要這麼火爆,蕭木剛醒過來怕是沒有反應過來吧,你在這裡罵罵咧咧把人都給罵糊塗了,等他清醒了你再來教訓他。”
鐘離撅著小嘴一臉的不樂意:“是不是小姐你覺得愧對於他所以現在你也幫著他說話了!”
陌顏額頭上幾條黑線劃過,這鐘離護妹妹還真是護得緊,想來以現在也只有冰糖葫蘆之類的好吃的能誘惑到她了。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之後將目光看向了蕭原:“鐘離呀,蕭原說他來的時候看到大街上有人在賣冰糖葫蘆的,你快點讓他帶你出去看看,順便給我買一串回來,吶吶吶,給你錢。”
說著她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了鐘離,蕭原一臉哀怨的看著陌顏,這酈城被他們攻下之後人心慌慌的生怕他們強搶糧食之類的,大街上鬼都沒有一個,怎麼還會有什麼賣冰糖葫蘆的?
這帝妃娘娘很明顯的是給他出難題呀,不過,他的眼神轉而看向鐘離,眼眸中有旁人看不懂的幽深笑意。
鐘離接過陌顏的荷包,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就見她咕咚的嚥了一大口口水,見到這一副場面陌顏就知道她的辦法奏效了,此刻臉上的笑意可以說是十分的奸詐了。
看著蕭原賊兮兮的開口:“蕭原你還愣著幹什麼,你在哪裡看見有人賣冰糖葫蘆的快點帶鐘離去買呀。”
鐘離二話不說的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後腦勺處的衣領拖著他往外走:“你這個小子,沒聽到帝妃娘娘吩咐你帶我去買東西嗎,愣在這裡幹什麼,傻不拉嘰的還不快點走!”
蕭原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看著傻呵呵的蠻橫的拖著他往外走的鐘離,一聲輕笑從唇邊溢了出來。
這煩人的家夥終於離開了,屋內陌顏看著狼狽的鐘緣有些心疼的拉住了她的小手:“你先下去換一身衣裳吧,瞧瞧你這些日子瘦成什麼樣了,吃點東西順便再睡一覺,我要在這裡看著戰九霄,順便也幫你看著簫木,去吧。”
鐘緣有些遲疑的看了床上的蕭木一眼,最終還是低著頭緩緩的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陌顏和蕭木兩個人,打量蕭木半晌陌顏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思索間就見沉央從外面端著黑漆漆的藥走進來。
沉央把那藥遞給蕭木,用一個醫者慣有的口氣開口叮囑:“簫木統領,你重傷未愈一定要好好吃藥,休息,要多喝水。”
陌顏愣了一下,對對,都已經一整天沒給戰九霄喝過一滴水了,說起戰九霄她才猛然想起來她剛剛讓人把他搬出去曬太陽了。
看著外面越發大的太陽,看著睡在太陽底下搖椅上的男人,陌顏突然一股罪惡感襲上了心頭,哎呀媽呀,這要是再晚一點想起來,估計再撒一點孜然之類的,就可以食用了。
著急忙慌的對著蕭木吩咐了一句:“一定要聽大夫的話,快些好起來輔佐我才是。”
說完了話不說的拉著沉央奔往外面,兩個人費了一番勁才把戰九霄搬進了蕭木隔壁的屋子裡面。
沉央看著迷迷糊糊的陌顏不由得嘴角微微抽了抽,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男人額頭上滾落的汗珠,不由得同情了他一把。
戰九霄遇到這樣的他的師姐,還真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