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裳之所以敢這樣信誓旦旦,是因為早在牛家村初遇戰陌顏那一日,她早已費心將她腰間的圖案臨摹了下來。
她好歹是傲風國丞相之嫡女,還未入淩澤帝都之前,作畫的本事那是一流的,不就臨摹一個胎記嗎,對她來說不在話下,完全可以有九分相似。
戰九霄渾身一怔,是啊,記得戰場上撿到她的時候,小小年紀的她誰也不能近身,別人一近身就哭鬧不止。
後來,無奈之下,他儼然成了小家夥的貼身奶孃,洗澡穿衣餵食,事事親力親為。
那時候軍中有一軍師不小心看見了她的胎記,說這胎記現世會給淩澤大陸帶來災難,他便將她腰間的胎記隱藏了這麼多年。
外人都沒有見過,只有他知道的一個胎記,一個不詳的,會害了她的胎記。
他緩緩的轉過身繞到了慕華裳的身後,眼神鎖定了她腰間的火紅,他渾身一震。
竟真的是顏兒……難道是他錯怪她了?
他僵硬著背脊愣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那個胎記,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晌,一陣微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絲絲涼意傳來,戰九霄才猛然回神。
轉過了身背對著慕華裳,他聲音裡有些歉疚:“你先把衣服穿上,天氣涼,不要著涼了。”
他背對著慕華裳,當然看不見她臉上勾起的那抹奸詐笑意。
她慕華裳既然敢貌似冒充戰陌顏,自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的。
緩緩的將衣服套上,她聲音冷漠:“現在你相信了吧?事情鬧到今日這一步是我不想看見的,也是我預料不到的,戰九霄,你捫心自問,我可還是你的陌顏?”
說罷,她不等戰九霄回答,便先一步對著外面開口喚道:“聽風聽雨,回陌顏宮。”
外面的兩個小丫頭連忙跑了進來,一左一右推著她的輪椅緩緩往外走去。
獨留戰九霄在殿中暗自失神。
此刻的凜夜閣,陌顏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從中午做了那個夢以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索性從床上坐起了身,看著姑蘇凜夜的房間,她有些無語,現在姑蘇凜夜隨夜妖染去了草原,戰九霄也就將她安排在了此處,真不知戰九霄這是何意。
殊不知,這鳳霄宮最安全的除了鳳霄殿便是這凜夜閣和簫木閣了。
現在她的身份暴露,戰九霄每日提心吊膽怕她出個什麼意外,無奈之下只好將她安排在了姑蘇凜夜的凜夜閣。
這樣最起碼出了事的時候,周圍暗衛眾多,且他又在附近,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救她。
她起身,點亮了蠟燭,在屋裡踱步……走來走去細細想著和戰九霄的關系。
想了半晌卻覺得頭痛欲裂,索性換了一套夜行衣,悄悄的潛了出去。
要說她能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鳳霄宮還真不是因為她現在本事好,只是因為戰九霄的特殊“關照”罷了。
這不,她前腳剛鬼鬼祟祟的離開鳳霄宮,後腳就有人敲響了鳳霄殿的宮門。
戰九霄坐在桌案前同樣未睡,可聽得有人敲門不禁皺眉道:“怎麼了?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