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霄已然認出了她，聰明如他，也已然想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不過這丫頭囂張得很，藉此事殺殺她囂張氣焰倒也好，誰也沒注意到，戰九霄那張眸子裡面此刻的幽深及戲謔。
戰九霄緩緩地抬腳踱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在她跟前站定，語氣冰冷：“抬起頭來！”
陌顏被他這冷冰冰的聲音嚇得背脊僵了僵，著實不想抬起頭，卻又不得不抬。
本著豁出去了的心態，她視死如歸的揚起了小腦袋。
戰九霄見她那副模樣，臉上的笑意差點就藏不住了。
只聽他故意沉著聲音道：“嗯？本帝君怎麼看著你有些眼熟？”
陌顏此刻算是豁出去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低聲道：“回帝君的話，我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戰九霄打斷。
“哦，本帝君想起來了，你不是鳳霄宮裡面打雜的小丫頭嗎？怎地今日跑到禦膳房去了？”
陌顏有些不明所以的抬眼看著他，什麼？她幾時在鳳霄宮裡面打過雜了？
她是陌顏宮裡面的人，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不止一次和戰九霄打過交道，她就不相信這個戰九霄記不得了。
那現在他說出這番話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他是何意，但是人在君子腳下，他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過五更天。
更何況他要說你是鳳霄宮裡面的丫鬟，你能說不嗎？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他總覺得戰九霄不會平白無故將自己說成是他宮裡面的人，或許這背後有什麼陰謀呢。
想到這裡，她還是覺得用原本的身份較好。
陌顏連忙戰戰兢兢道：“回……回帝君的話，我確實是打雜的小丫頭，但，我是陌顏宮裡面的，只是今日起晚了些錯過了晚膳時間……我肚子餓的不行，於是……”
接下來的話她是說不下去了，雖然樣貌不是她的真實樣貌，但是這臉她還是想要的。
她倒是想要，就是沒想到她這臉，戰九霄不準她要。
只聽得戰九霄厲聲道：“於是什麼？吞吞吐吐的幹嘛？快點說！”
陌顏突然想起來今日在小廚房嚇唬眾人的那一幕，不由得額間又冒出了幾滴冷汗。
此刻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實在餓了，於是……就偷了一套禦膳房宮女的衣服偷偷潛了進去，本來是想找幾個大餅什麼的充饑，看到美味佳餚卻忍不住，便偷吃了幾口，卻沒想到偷吃的居然是帝君的晚膳，奴婢罪該萬死！”
戰九霄眸子裡神色晦暗不明，看著她的那雙眼睛，盯著她的眉心，欲將她看穿。
他幽幽道：“你居然偷吃本帝君的晚膳？確實罪該萬死！”
陌顏只覺得背脊都僵了，渾身的寒毛都站起來了，甚至覺得自己非死不可。
這個死罪就像如鯨向海，如鳥投林那般避無可避。
她怕極了，戰九霄心中卻心情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