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沒想過自己會是皇帝,但他下決心,會讓百姓過更好的生活。
明溥墨立在窗前,雙手伏後。
如今處於這個位置,他太清楚言行與文人的可怕了。
倘若明景瀛奪位成功,就算他的位置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但若是對方做出了政績,在幾十年,甚至十幾年,百姓和官員就會忘記這個皇位是被奪來的。
而幾百年後,後人就會歌頌明景瀛,這個開創了一個盛世的人。
他認可明景瀛的能力,這個時段,朝堂幾乎無人可用,地方大部分的事件,都是被明景瀛解決的。
這是他最無力又無奈的事情。
而那時候,他身上,會是罵名。
他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他盡力了,但和明景瀛這個妖孽比起來,還是差太多。
甚至他內心隱隱希望明景瀛奪位成功。
他只是不確定明景瀛登基後,是廣興天下,還是奴役天下。
明溥墨摸不清明景瀛的脾氣。
這個人就像是一團黑霧。
他沒有情緒,只有表演出來的喜怒哀樂。
萬千事只隨他的心意而變動。
而現在,只因為對方對帝位感興趣,才行善事。
他只能儘量去部署,做準備,防止對方翻臉後措手不及。
書房外傳來太監小六子的聲音:“陛下,明大人求見——”
“宣。”
明溥墨轉身,恰好看到明景瀛推著輪椅進來。
“身體不適,請陛下恕罪。”
明景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絲毫請求原諒的意思。
“既然愛卿身體不適,這禮自然就不必了。”
明溥墨身形未動。
御書房是重地,書房內此刻只有他們二人,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給自己提前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