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營村裡正的本意是先同沐初晴訴訴苦,然後讓沐初晴順便把東營村男勞力的活兒也給解決一下,可這明明算計好的一張王炸牌,怎麼打出來反倒把自己給炸到了?
見沐初晴嘴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東營村裡正若還是反應不過來他被沐初晴戲耍,那就真是大半輩子都活到大青山裡的猴子身上去了。
“哎,你這丫頭,就曉得拿我覓開心!”
東營村裡正瞪了沐初晴一眼,捋著山羊鬍子道:“我總覺得這個年怕是不好過,你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給咱們村的那些老實巴交的漢子們也找個活兒,我真怕出什麼意外,到時候整個村子都餓殍遍地啊……”
沐初晴眼角一抽,腦海中陡然浮現出即將到來的天災一事。
她是透過龜甲卦辭知曉的天災一事,可是這東營村裡正又是怎麼知曉的?
難道這東營村裡正也會算命?
這種古怪的年頭在沐初晴腦海中盤旋了幾息的工夫就被沐初晴給剔除出去了,連地藏王大士都說此次天災是不可洩露的天機,東營村裡正怎麼會知道。
大概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知吧!
再者,今年這天氣確實不好,從八月底開始,天就沒有完全的放晴過,大多數時間都陰霾霾的,看著就讓人心口堵的慌。
“行吧,我這幾日琢磨琢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做的,若是有的話就讓人給裡正託個信過去,我會將需要多少人,需要什麼樣的人這種要求都在信中寫明,不然怕中途傳達訊息的人變了味道。”
東營村裡正雖然沒有從沐初晴這裡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他看沐初晴那皺眉思索的樣子,猜測這件事多半有戲,便趁熱打鐵道:“沐娘子,雖說你現在嫁到了西營村,可是孃家在咱東營村,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剛剛還聽說你家男人從戰場上回來了,這更要一碗水端平。再說,西營村和東營存之間就隔著一條河,沒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反正你的活兒找誰幹都一樣,何不從我這裡找一些比較靠譜的人,你說是不是?”
說著,東營村裡正還沖沐初晴眨了眨眼睛。
沐初晴如遭雷擊,連連點頭,“是!是!!是!!!裡正您說的對!您說的什麼都對!我肯定會一碗水端平的,求您可別再沖我丟媚眼了,別人丟媚眼勾魂,您這丟媚眼要命啊!”
給沐初晴送來鎏金線的沐初夏好巧不巧聽到了沐初晴的這番話,不知是因為在成衣坊中織布的時間長了腿麻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她走路又是跌跤又是打滾的,一隻手抱著懷裡裝有鎏金線的籃子,一隻手時而捂嘴事兒捧腹,差點笑成羊癲瘋。
沐初晴眼皮子一挑,利用眼神中的殺氣將沐初夏表情裡的揶揄都給嚇了回去,面色這才恢複如常,唯有耳根處尚存在著一絲紅暈。
直到東營村裡正離開,沐初晴都有些不敢相信,她這是將一個將至花甲之年的老頭子調戲了?
“啊呸!沐初晴,你是不是有毛病!”
“啊呸!這肯定不是我沐初晴的毛病!一定是莫封疆傳染給我的,等他晚上回來打他一頓!”
“對對對!必須打他一頓!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一定是個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