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一看,她身體周圍聚滿了小拇指大小的銀色魚兒,大多數魚兒正在她的身上輕輕啄著,像極了前世足浴店裡給人洗腳的那些魚兒。
沐初晴揮手驅散了魚群,收起綁在珊瑚上的柳條枝,奮力一掙,在水面上冒了頭。
用法力將身上的水烘幹,沐初晴換上幹淨的衣服,感覺肚子有些餓,就摘了幾個水果充饑,吃飽喝足之後,抬頭一看,太陽已經從東邊跑到西邊去了。
而且沐初晴不知道這是在她睡著之後,太陽第幾次從東邊跑到西邊!
糟糕!
沐初晴心念一動,從清河秘境中閃了出來,身形出現在床上,因為突然出現的緣故,做工十分結實的床都發出‘咯吱’一聲抗議。
門外吵吵嚷嚷的,沐初晴側耳聽了一下,是莫子遜與其他人爭辯的聲音,似是外面那人要叫醒沐初晴,可是莫子遜守著不讓。
沐初晴心中一暖,開啟屋門,將莫子遜攬入懷中,看著面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男子,疑惑道:“你是誰?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那男子在看到沐初晴的瞬間,滿臉呆滯,驚為天人,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神情又恢複了之前同莫子遜爭辯時的倨傲,“我是從京都南宮府來的,聽儲奴說之前他收上去的繡圖就是你送過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儲奴?”
沐初晴聽著這個別扭的稱呼愣了一下,轉眼就明白了,南宮儲自稱是南宮家族的商奴,因為與南宮玲瓏關繫好的緣故,南宮玲瓏稱呼南宮儲為一聲‘叔’,可到了別人口中,南宮儲不一定有這個輩分,畢竟他只是賣身給南宮家族的一個奴才。
“是我,有事說事,沒事請回。”
沐初晴被那男子倨傲的神情看得有些不爽,直接開口趕人。
南宮競澤來之前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如果南宮儲口中的沐娘子是一個老太太,那他就利用錢財來收買;如果這個沐娘子是一個中年婦人,那他就利用權勢來收買;若是這個沐娘子是一個年輕的,他就用美色來……開什麼玩笑,看那繡圖表現出來的繡工,不練個三十年的繡藝根本繡不出那種大圖來。
可是當真的‘沐娘子’站到他面前的時候,南宮競澤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打腫了,還是被自己親手打腫的。
南宮儲說繡出《白頭富貴圖》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巧娘子,他還不信,認為南宮儲在吹牛,比涼州府興盛繡圖的地方多了去了,怎麼那些地方都沒有冒出一個繡藝這麼好的巧娘子來,你們最苦寒的涼州倒是冒出來了?
這不是吹牛不打草稿的天方夜譚嗎?
南宮競澤怎麼都不會想到,被他極力否定的南宮儲的說法,居然是真的!
繡出《白頭富貴圖》和《百壽圖》的繡娘,真的是一個年紀剛過二十的巧娘子!
“哎,我這二百五!”
南宮競澤低聲咒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