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晴連著喊了陸判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索性將柳條枝抽了出來,一柳條枝甩出,捆上百十來份卷宗就往赤石大鼎裡的紅蓮業火中丟去。
看著沐初晴那興奮到摩拳擦掌的模樣,陸判和鬼卒心中早已由震驚變成了麻木,最後又變為無話可說。
那麼多的卷宗已經被沐初晴丟進了紅蓮業火中,就算現在再說什麼話都於事無補了。而且沐初晴的做法給陸判帶來了一絲希望。
說不定那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老規矩真的只是一個形式禮,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若非如此的話,那按照沐初晴現在這樣‘大不敬’地做下去,估計天劫都應該降下百十來次了吧!
可是事實是什麼樣的呢?
一道天劫都沒有!
這是陸判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難道他循規蹈矩地做了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功夫?
看著判官案上已經下去將近一小半的卷宗檄文,陸判一咬牙,擺手同站在他身體右側的鬼將道:“出去差幾個鬼卒拿著我的令牌到三生石那裡將卷宗檄文都領回來!燒!”
鬼將全身上下猛然打了一個哆嗦,戰戰兢兢地看向陸判,“判官爺,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啊!那些卷宗還沒有下定論,怎麼可以就這樣全都燒掉,為了穩妥,還是一份一份的批完沉入無妄海中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沐初晴手中的柳條枝捲起十份卷宗丟盡了赤石大鼎中,嗤笑道:“下定論?人人都是這天地間自由的生命,何須別人來下定論!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你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得太寬了!”
鬼將想與沐初晴再辯解幾句,可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陸判一計眼刀子丟了過來,連忙閉上嘴。
“還想不想活了,當日沐娘子一人就將冥界的鬼魂抹殺去十分之三,你若是開口,就算十殿閻君來了都保不下你。”陸判恨鐵不成鋼地傳音道。
這鬼將可是陸判手中少有的幾個用著趁手的人,陸判可不想讓這鬼將因為說錯話而被沐初晴扔進那口大鼎中煉成丹藥了。
聽到陸判的傳音,鬼將臉色大變,連連退後了好幾步才停下,對這陸判站立的位置彎腰行一個大禮,恭敬道:“領命!”
說完,鬼將腳底抹油般就往判官殿外跑,額頭上的冷汗不斷低落,心中慶幸不已。
乖乖,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可是現在卻來了一個比小鬼更難纏的角色,鬼將一想到自己剛開始似乎對沐初晴還有一些不敬,只覺得心髒一陣一陣急促的抽痛。
作死也不是他這麼作的啊……
眼看著就要出了判官殿的門,鬼將的心情稍微平靜了幾分。
“站住……”
沐初晴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鬼將身後傳來,可把鬼將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