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晴憋著一肚子疑惑開啟院門,看著門前站著的兩道人影有些驚喜。
中年女子是典型的村婦打扮,手中牽著一個身穿粗布衫的小娃,雖然衣著看起來略顯寒酸,但是那面容沐初晴怎麼會忘記?
這中年女子正是地藏王大士,而地藏王大士手中牽著的小娃不是諦聽獸還會是什麼?
“快進來快進來,莫說是喝一杯水,就是喝一缸都行!”
沐初晴將這兩尊大神迎進了院子,看了地藏王大士幾眼,心中突然窺見了一縷亮光。
以地藏王大士的本事,想必有辦法喚醒莫程吧!
沐初晴眉目間的愁雲淡了幾分,“大士,你來的正好,能幫我看看一種怪症嗎?”
地藏王大士看了一眼沐初晴,笑道:“這凡間還有病症能難倒你?我可真得瞧瞧。”
身為大神的地藏王大士看病自然不會同人間的尋常大夫一樣望聞問切,她的手掌心中浮出一團淡紫色的光芒,緩緩按在了莫程的額頭上。
不過須臾片刻的工夫,地藏王大士就已經得出了診斷結果。
“自封六識之症,以凡間的藥石只會束手無策,難怪將你也難倒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同藥師佛討一株醒魂草,燒成灰燼給他和水服下就好了。”
地藏王大士雙手掐訣,嘴唇微動,似在吟唱著什麼咒語之類,等她眸子睜開時,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道黃符。
將黃符遞給沐初晴,地藏王大士囑託道:“既然你有至淨之水,那就用至淨之水沖泡吧,有至淨之水在,能將醒魂草的藥效發揮到最大。
沐初晴開始找火石,卻發現只有灶房中有火石,同地藏王大士說了一聲,準備去灶房將火石取回來,卻沒想到被地藏王給攔了下來。
“哎,你這小友真不知道是如何修成一念通玄大士的,居然連基本的術法都不會。估計若不是優婆羅佛果伴生的法器太過強橫的話,你連牛頭馬面都敵不過,更不用說將黑白無常打成重傷了。”
地藏王大士拍了拍諦聽獸的頭,同諦聽獸道:“諦聽,拓印一份術法修行的基礎法訣給小友。”
揚了揚手中的黃符,地藏王大士右手食指與拇指輕輕一撮,撮出一縷淡紫色的火焰來,將黃符點燃,灰燼全都落在了早已做好準備的左手中。
沐初晴將觀音水取出來放進早先準備好的碗中,將碗遞到地藏王大士面前。
地藏王大士揚了揚左手握著的拳頭,道:“沐娘子可要記好了,剛剛那一招名喚燒仙草。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什麼,明明是黃符,怎麼到我口中就變成仙草了,對吧?”
沐初晴點頭,同地藏往相處讓沐初晴覺得很輕松,整個人都變懶了。心中有問題連問都不用問,人家大神心中就已經明白你的困惑了。
“這就是藥師佛的玄妙之處。藥師佛已經參透了三界藥石中蘊含的天地至理規則,並將那些規則寫成符文,自然可以起到同藥石一般無二的作用。就拿著醒神草來說,它其實本應該叫醒神符,是藥師佛參照天界醒神池中水草的規則而繪製成的符文,但是藥師佛偏愛用原名來命名,我們平日裡找藥師佛討藥符文用的時候,藥師佛一貫都是以藥石的名字來命名符文,久而久之,三界之中也就習慣了他的稱呼。”
“這醒神符是根據上界中的仙草繪製出來的,我們將黃符燒了,可不就是‘燒仙草’嗎?若是根據藥石繪製出來的符文,正確的稱呼應該是‘煉仙石’,但是大家為了方便,就將所有用從藥師佛那裡討來符文治病的過程,都稱為‘燒仙草”!”
聽了地藏王大士的解釋,沐初晴心中明白了幾分,暗嘆,“這些大神們真是夠悠閑的,居然有時間琢磨這些東西。”
不過這些話沐初晴自然是不敢同地藏王大士說出口的。
沐初晴心中的那些碎碎念幾乎都快寫在臉上了,地藏王大士怎麼會看不穿,不過地藏王大士也不介懷,將醒神符水在陶碗中晃了晃,待醒神符灰燼全都溶在水中後,一手墊在莫程的下巴上,將一碗符水都灌了進去。
“過上一炷香的工夫就醒了,小友可有空閑的時間,能否陪我出去走走?”地藏王大士開口問道。
大神說話,哪有不從的道理。
沐初晴同韓月蘭講了一聲,叮囑韓月蘭喝一碗暖身醒神的湯,順便看著灶房中的飯食和西屋中的莫程,便同地藏王大士和諦聽獸一起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