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晴仔細想了想,心中再三斟酌,最後道:“讓小姨一家來住吧,我過了明天就要起房子了,正好小姨家有倆小子,來了倆壯勞力,幫我蓋房子,嘿嘿。”
“娘說你肯定會讓小姨一家住進你這兒,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沐初夏撇撇嘴,“娘在家中肯定已經張羅起來了,可是姐,你說大姨小姨他們家都是從寧州來的,萬一將病氣帶了過來,那不就是坑了咱們一家了嗎?”
沐初夏對孃家大姨和小姨都沒有多大印象,自然也就親不到什麼地方去。在考慮孃家小姨和孃家大姨來投奔這件事情上,比沐老太要理智許多。
沐初晴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萬一孃家的大姨和小姨將病氣過了過來,那就糟糕了,恐怕整個村子、甚至整個鎮子、整個縣城都會跟著遭殃。
“不過我聽說縣衙在路上設了很多關卡,凡是發現身上有病氣的人都不讓進咱們縣城的地界,就是拉肚子都不行,若是大姨一家和小姨一家能夠進了縣城,身上多半是沒有病氣的。”沐初夏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說給沐初晴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沐初晴心中仍不放心,從籃子中取出一個模樣不算太辣眼睛的瓷瓶出來,裝了六顆防瘟靈藥進去,囑咐沐初夏道:“這裡有一些藥丸,你回去之後就讓全家人都服下,就算小姨和大姨兩家身上沾染了病氣,這藥也能幫我們頂一陣子,暫時不用擔心被傳染的事情。”
沐初夏晃了晃瓷瓶,看著這個歪歪扭扭的瓷瓶,差點笑得將嘴咧到耳根處,“姐,這瓷瓶就是好看,摸在手裡光光滑滑的,比你家三個奶包子的臉都好摸。”
聽著沐初夏將瓷瓶和三個奶包子的面板相提並論,沐初晴不屑地撇撇嘴,這麼做工粗劣的瓷器,怎麼能和她放在心尖兒上的三個奶包子相提並論,嘴上輕哼道:“就這種醜不拉幾的瓷瓶都能被你誇上天,等過些日子我有了更好的瓷器,還不把你眼珠子驚下來。”
想著馮家村的瓷窯,沐初晴手上繡花的速度就快了起來,眉眼彎彎。只要瓷窯蓋好了,又多了一條掙錢的路子,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等有了錢,就買大宅子,大花園,大酒樓……沐初晴彷彿看到了之後她坐在銀錠子山上數錢的美好日子。
“嗷嗚……”
被沐初晴抱回來的金毛吼哼唧一聲,成功在沐初夏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有系統在,沐初晴自然聽懂了金毛吼這一聲哼哼唧唧的意思,當下滿頭黑線。
金毛吼原話,“有吼爺在,還有燒不好的瓷器,真是滑三界之大稽。”
這金毛吼,口氣大的都快喘上了。
“安分些,小心我就將你送回去!”沐初晴瞪了一眼金毛吼,將金毛吼從籃子中拎了出來,放在地上,道:“就在這周圍跑跑,認認地形,也將人記清楚了,以後好看門。”
金毛吼內心十分傲嬌,哼哼唧唧不願出去,用獨特的‘吼語’同沐初晴道:“吼爺可是給觀世音大士守過南海普陀山仙境的,你好意思讓我給你守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殺雞焉用牛刀?”
沐初夏看著金毛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撒嬌打滾的樣子,眼睛都亮了幾分,“姐,你這是從哪裡抱來的小黃狗,真可愛!這可是稀罕東西,一般人家哪能養得起啊,趕緊找個籠子鎖起來,萬一丟了可是好大一筆錢呢!”
金毛吼被沐初夏抱在懷中,整隻吼都有點懵,它可是堂堂觀世音大士座下的嫡系坐騎,被沐初晴這個一個女子呼來喝去已經十分挑戰它的底線了,但是沐初晴身上有著觀世音大士的仙澤籠罩,他鬥不過只能忍,可是被這麼一個凡人女子當成球一樣團來團去是怎麼回事?
真是金能忍毛不能忍,吼更不能忍!
“嗚哇”一聲,金毛吼蹬著兩條小短腿從沐初夏懷中跳了出來,似是生怕再被沐初夏蹂躪,彷彿一隻脫韁的野狗般,狼狽逃跑的樣子就像一陣風。
沐初晴耳朵動了動,她還能聽到金毛吼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聲音。
“哼,一個一個都欺負吼爺脾氣好,還讓吼爺來看門,我看誰敢來,若是觸了吼爺的黴頭,一口咬死他!”
“那個女人也是一個沒良心的,不就是仗著吼爺怕玉淨瓶嗎?居然敢讓吼爺來看門,真是‘落魄吼,不如狗’,啊呸!”
最後,金毛吼還是尋了一處牆角臥下了,不過與一般的狗愛在陰涼處臥不一樣,金毛吼專門挑了一個太陽能曬得到的地方,滿臉享受的表情。
沐初晴嘴角勾了勾,同沐初夏道:“沒事,它可機靈了,丟不了,我將它帶回來就是讓他看門的,若是看不了門,還需要好吃好喝的供著,為什麼不一刀把它殺了吃肉。”
金毛吼原本正支著耳朵,小心翼翼地聽沐初晴和沐初夏說話呢,突然聽到沐初晴說要將它殺了吃肉,頓時全身一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十分荒誕甚至可笑的念頭,它不會是三界中第一隻被殺了吃肉的金毛吼吧!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頓時就如同瘋長的野草般,金毛吼再也無法壓制住這個念頭,怏怏不樂地夾住尾巴,十分委屈地看了一眼西屋所在的方向,繼續吸食太陽光了。
金毛吼本就是天地間的靈物,靠著吸食日華和月華長大,心中生氣歸生氣,但是它知道自己的四條吼腿也扭不過沐初晴的一個小胳膊,頓時就乖乖地了。
萬一惹得沐初晴不高興了,再將它鎖回玉淨瓶中,那不就真的作死將自己作進去了嗎?
一想到那玉淨瓶從它身上抽取精華的感受,金毛吼就壓著小短腿朝遠離西屋的方向挪了挪,似是那樣就能安全一些。
金毛吼這委屈巴巴的一幕落在透過窗戶正看它的沐初夏和沐初晴眼中,頓時將二人都笑了。
沐初夏的心情也因為金毛吼這滿滿都是戲的表現變得開朗起來,大聲笑道:“姐,你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隻萌萌的狗,真想狠狠地‘蹂躪’一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