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原主出嫁前曾在鎮子上穿過兩個耳朵眼,不然還真是要把沐初晴難哭。
沐初晴閃身進了東房,從淘寶空間中拿出被系統強制購買的問診耳釘,看一下耳釘的花型模樣與材質,像是純銀材質的,雕成了一朵不認識的植物樣子,最中央還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綠翡。查德一看不算打眼,可若是仔細看,越看越賞心悅目。
顧不上多欣賞,沐初晴將耳釘帶上之後,連忙回到西房中招待汪夫人與汪厚樸母子。
汪夫人滿臉關切地迎了上來,“沐娘子,你耳朵沒事吧?”眼光落在沐初晴耳垂上,突然捂嘴一笑,“我之前還擔心呢,多半是沐娘子之前打了耳洞卻一直不帶東西,耳洞要長上了,這才會癢。你帶上耳環耳墜之後就不癢了。不過你這耳……”汪夫人指著沐初晴耳朵上帶的東西,看了好幾眼都沒認出是什麼東西來。
見汪夫人不認識她耳朵上的東西,沐初晴開口解釋,“這個叫耳釘,我帶著那些大的耳環耳墜覺得難受,就特地找銀匠打製了一個小巧的。”
“哦,你這耳釘看起來還挺別致的,過些日子我也去打製上一副帶帶。之前涼州府城中的夫人太太們都喜歡帶又大又沉的金耳環,我也跟著打製了兩對。不過後來據傳京城那邊已經不流行這些金耳環了,夫人太太們就都將耳環收了起來。我帶著出去也覺得不好意思,就留給厚樸壓了箱底,耳朵眼可給我癢了好長時間,後來還是厚樸他爹說茶葉棍兒可以止癢,才讓我那又麻又癢的感覺中解脫出來。今天看到你的這簡約別致還不顯得土氣的耳釘,我又心癢癢了。”
見汪夫人這麼說,沐初晴笑笑,果然就算在不同時代,只要好看的東西都會被人接受的。就像她的前世,本來很受大眾喜歡的耳環就漸漸被耳釘取代了,沒想到來了這個世界,耳釘的魅力也絲毫沒有減小。
汪厚樸見他娘又把話題扯歪了,拉了拉她孃的袖子,朝沐初晴施了一個晚輩禮,道:“沐姨,不知道我之前說的那種病症,您可有辦法?”
“病患年歲剛過二十,夏月咳嗽時常見出血,常發寒熱,飲食量驟減,身材日漸瘦削。問之口渴否?卻說不渴,行動時或仆地,症狀有日輕,有日重。牙宣齦腫,晨起則血膠濃於齒齦之上,脈細帶數。”
沐初晴皺眉,口中低聲重複著汪厚樸之前的描述,看似是在思考病症,其實是將這一切都講給問診耳釘聽。
問診耳釘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在她重複完一遍病情描述之後,立馬就給出了診斷結果,不過問診耳釘給出來的診斷結果略微有些複雜。
“有百分之六十七的機率為弱證,當採用滋陰之法,建議藥方為熟地黃、茯苓、麥門冬、山茱萸、牛膝、五味子配伍,具體藥量視病患具體情況而定。”
“有百分之三十三的機率為虛損之症,建議藥方為蘆根、滑石、杏仁、苡仁、通草、鈎藤、白豆蔻煎藥服下,具體藥量視病患具體情況而定,服藥二十貼可痊癒,缺一貼不可根除。”
沐初晴鬆了一口氣,問診耳釘沒放她鴿子,真是幸中之幸。
那六十七加上三十三可不就是百分之百嗎?
雖然問診耳釘沒有給出具體的劑量來,但是相信汪曾明親自傳授下的汪厚樸能夠憑自己本事配伍出一份足以治病的藥材來。
“你說你父親和其他醫生之前都將這病症當成了弱證,用二地二冬等滋陰藥來補得?”沐初晴聽著問診耳釘的結果,再對照著汪曾明診斷後下的定論,心中對汪曾明的醫術多了幾分敬仰。
問診耳釘針對這個病患情況得出來的結論是有三分之二的可能為弱證,汪曾明能夠診斷出這一點,定是有真才實學的人。
有了汪曾明給出的無效藥方做排除法,沐初晴心中一樂,直接將三分之二的機率抹掉,提起毛筆來,從給莫子謙他們買來練字的紙上裁下一小塊來,唰唰幾筆,將問診耳釘給出的第二道藥方寫下來。
放下手中的毛筆,沐初晴將藥方遞到汪厚樸手中,道:“若是由我來開藥方,第一想到的也是弱證,不過既然令尊已經證實非弱證,那我就要將病症斷為虛損之症了。這是我開出來的藥方,你可以看看。”
汪厚樸接過藥方來,看著沐初晴的用藥,與父親汪曾明教給他的大致相似,只是有些地方,沐初晴用藥的方法更為靈巧,沒有用主流藥方中的特定藥材配伍,而是仿若神來之筆一般,用一種藥就將四味藥都替代了,各種藥君臣相佐極為密合,起碼他在心中驗證幾番都無法挑出一絲毛病來。
只是汪厚樸有點不懂,為何這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沐姨’開藥方只寫一半?
汪夫人見汪厚樸眉頭緊鎖,也湊過頭來,她雖然沒有學醫,但是家中從事的活計與醫藥有關,多年的耳濡目染下,身上也帶著幾分岐黃功夫,不過比不上汪曾明和汪厚樸罷了。
沐初晴開出來的這個藥方,汪夫人看得七分懂,用手肘頂了頂汪厚樸的胳膊,“厚樸,怎麼了,可是你沐姨開出來的藥方中有什麼你不懂的地方?”
汪厚樸搖頭,“沐姨開出來的藥方極好,只是厚樸不懂,為何沐姨這藥方只寫了一半,不將劑量都寫出來。”
沐初晴看著汪厚樸沒有說話,面帶微笑,心中卻掐了一把汗。若是問診耳釘中給出來藥物劑量,她肯定會不假思索地將劑量寫上去,問題是這問診耳釘根本就沒有給劑量啊!
汪夫人伸手朝著汪厚樸腦袋上來了一個爆慄,語氣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個傻小子,你沐姨這是在考校你呢!你沐姨都把藥方寫了一大半,若是你連藥物的劑量都寫不出來,那你還學什麼醫。”
汪厚樸恍然大悟,“謝沐姨苦心。”
沐初晴見汪夫人主動幫她把這件事圓了過去,心中的糾結全都散盡,臉上的笑意更濃,想出一個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片段來,作高深模樣道:“考校你是一個目的,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嗎?”
汪厚樸和汪夫人都奇怪地看了過來,只聽沐初晴正聲道:“身為一個醫者,在沒有親眼見到病患的具體情況前,下藥方已經是個忌諱,若是連藥量都寫出來,我還算是醫者嗎?那得神仙才能做得到吧!”
“厚樸,行醫治病沒有死理,需學會靈活變通,根據四時節氣,病患的年齡歲數,所處的生活環境一起考量,最後才能得出藥方,這點你記下了嗎?”沐初晴‘語重心長’道,將前世在電視中看到的一段話搬了出來也是實屬沒辦法,金手指不能暴露,她總得自圓其說才行。
汪厚樸恍然大悟,看向沐初晴的目光中敬仰與敬佩更加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