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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磬淩沉默著，沒有接話，不過餘黛分明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銳利和……殺意。
顯然，藍磬淩和她懷疑的一樣。
遲疑一秒，餘黛問：“烏黎……他生前的事你瞭解嗎？他會聽命與幕後人，也許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哼！”藍磬淩睫毛微垂，淡淡的看著餘黛，聲音涼涼，“你要為他找原因？無意義的心軟，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餘黛白他一眼：“剛說了你不傻。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爛好心。就算烏黎是內奸，他這些年傳了很多你的訊息告訴幕後人，背叛了你，但最後他沒做的太絕。”
餘黛嘆口氣：“他告訴對方我修煉的時間很短，沒有具體說實力，故意讓對方誤會我很弱；小金的存在他更是直接瞞了下來——就看這兩點，就知道他可能並不是真想害你。如果他全部據實已告，對方不會這樣疏忽大意。”
“你這麼想？”藍磬淩聲音又降了一度，他看著餘黛，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可你應該知道，也有可能，不是他不想害我，而是不想害你。”
他冷笑出聲：“你別忘了，你和他還有鬼僕契約，你若是落到幕後人手裡，一旦受傷，他只會比你更慘。哦，別再給他找藉口，說幕後人有辦法給他解除契約。那不可能，我是契約締結者，除非我主動解開或者我死，不然他就沒辦法擺脫，就算是你去世了也不行。”
餘黛才張開的嘴又默默的閉上。
大概是烏黎作為她的鬼僕，實在是沒有做過什麼有實際意義的事，出現在她面前的時間也不算多，所以她對這個契約並沒有太深刻的認識。
按藍磬淩所說的，再去想烏黎的行為，就會感覺到心微微涼起來。
藍磬淩卻在這時候微微緩了語氣，道：“不過，你說的也不錯，他倒是沒壞到徹底。”
“怎麼說？”
“在我這，”藍磬淩輕聲道，“只要能保證你的安全，不管他是不是存了別的心思，都算不上多壞。”
餘黛：“……你好好說話！”什麼時候的，還想著說好聽的！
“我說的很認真。你想想看，不是他、也很有可能會是別人潛伏在我身邊，而別人就不一定會瞞著。”藍磬淩有些不爽道，“這件事，我當記著他一份情——等再見到他，不讓他灰飛煙滅，給他留口氣。”
聽完這話，餘黛愣了幾秒才反應出來，藍磬淩是心理別扭了。
這顯然就是他心裡想放烏黎一馬，卻偏偏硬扯出來的理由。
她眯著眼打量藍磬淩，認真觀察他的表情。
雖然他是她的親密愛人，但她也要摸著良心說一句，他真不是心軟的性格。
要是烏黎真的背叛了他，即便是有為她隱瞞、讓她少受了些危險這一茬，他八成也要紅著眼、滿身煞氣的送對方上天。現在明顯沒有殺意，那肯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她笑道：“說起來，其實你根本就不用承他的情。當初他可不樂意和我簽訂鬼僕契約，是你硬逼他的。所以，歸根結底，都是你的功勞。”
說到這，她臉色忽的變，瞪大眼望著藍磬淩：“該不會……你當初逼他和我簽訂鬼僕契約，就是防著今天吧？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對勁的？那個時候心裡又是準備怎麼算計我？”
她快速換了個姿勢，面對面的跪坐在藍磬淩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氣勢洶洶。
“我又不是神，哪能算的那麼準？當時不過是想讓他保護你，”見餘黛翻白眼，藍磬淩苦笑，“是，還有監視。不過保護也真不是騙你。你自己可是個大寶貝，偏偏你自己不知道，我擔心寶貝被人覬覦，剛好那時烏黎那麼一鬧，就順勢而為。”
“那後來為什麼不解除契約？”餘黛繼續追問，“你也不是那種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