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不用救護車。”餘黛淡定的抽出紙巾擦嘴、擦茶幾。
其實這口血腥早就該吐出來了，只不過她一直強忍著。
剛才實在是被烏黎的態度氣著，見他竟然敢遁走，準備朝他吼一嗓子，沒想到還沒開口，反倒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給嗆著了。
“不不不，吐血是大事，不能硬撐。”烏黎手都在哆嗦，“不要擔心住院沒錢，藍磬淩那家夥很多錢，再不濟，我也有辦法給你弄到錢。不要擔心不要擔心……”
餘黛：“……你到底拿我手機幹嘛？”
唸叨半天，也沒見他真打電話出去。
“我、我不記得救護車的電話了。”烏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扯著頭發，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餘黛目光一閃，快速唸了一串電話號碼。
“現在救護車的電話號碼這麼長啦？我記得我活著的時候，好像只有幾個數字……”烏黎疑惑不已，卻還是按著餘黛唸的號碼撥了過去。
烏黎對現在的手機不太熟悉，撥號碼的時候，按開了擴音。
過了一會兒，手機另一頭傳來一道生硬冷清的聲音：“什麼事？”
“這裡有病人吐血了，快點派救護車過來！快點！”
“……烏黎？”
烏黎瞪眼：“華、華楓？”
又一道更冷的聲音傳來，暗帶著幾分陰沉：“烏黎？”
烏黎手一抖，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餘黛立刻奪過手機，果斷關機。
烏黎僵硬地扭頭，瞪向餘黛，忽的蹦起來：“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其實也不完全是騙你。”餘黛靠在沙發上，淡淡道，“對我來說，醫院的救護車沒用。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只有藍磬淩。他比救護車有用。”
她的記憶力一向好，所以華楓的私人號碼她記得很清楚。
藍磬淩幾乎不會帶著手機，就是帶著，也是有事的時候才會開機。
華楓不一樣，華楓多少還要照看夜集團的運轉，他的私人號碼很少有人知道，只有在事情非常棘手的時候，集團的人才會聯系他。而他如果不是特別忙，會接電話。
餘黛知道這點，才故意報華楓的手機號碼。事實上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華楓和藍磬淩一起去了黑石山，很有可能沒空接電話。
烏黎點頭：“他的能力倒是確實比醫院的人厲害，肯定是有辦法醫治你，可……你剛剛分明是故意騙我！”
“哼，你要這麼想也行。”餘黛冷眼看他，“別忘了，是你先騙我的！”
她站起身：“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沒關系。我等藍磬淩回來，親自問他。”
說完便回房。
烏黎看著她的背影，嘆口氣：“他不想你知道，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你安安穩穩的等著，不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就能安全的回來。為什麼偏偏非要追問那麼多？”
“安安穩穩？”餘黛輕嗤一聲，沒有回頭，低聲道，“你說我固執也好、任性也罷。在知道他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不知要去哪裡冒險的情況下，我做不到安安穩穩。”
她不自覺地握緊雙手，淡淡道：“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如果他不願意回來，我也沒有辦法。其實，主動權並不在我手裡，你明白嗎？”
不等烏黎回答，她快步走進房間，徑直撲到床上，心裡又氣又酸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