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喻嘉言能夠一路考到舉人,完全是因為他沾了顧知縣這個兩榜進士的光。
喻守德和劉氏都覺得,只要喻嘉言肯把他的弟弟們也介紹給顧知縣,那他肯定很快就會多出幾個同為舉人的弟弟。
劉氏是想著等到兒子們出息了就狠狠把喻嘉言往泥地裡踩,喻守德則想著反正都是他的兒子,喻嘉言幫劉氏的幾個孩子純屬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於他幾個女兒的丈夫,他們雖然沒啥文化,但卻個個都是小生意人,喻守德覺得以喻嘉言如今的身家,手指縫兒裡隨便漏一點兒出來,他的幾個女兒就能過的滋滋潤潤了。
正是因為人人都想佔便宜,他也覺得人人都能佔到便宜,所以他才帶了他和劉氏的這一大家子一起過來。
喻嘉言不知道的是,劉氏原本還想帶著她的孃家侄子一起過來,在她想來,反正她侄子和她兒子也沒啥區別,說起來跟喻嘉言也算“實在親戚”,喻嘉言拉拔一把他們老劉家也是應該應分的。
還是喻守德生怕惹惱了喻嘉言,硬是按著劉氏,沒讓她帶自己的孃家人。
說白了就是,這一家子個個都恨不能直接把喻嘉言和明月一窮二白的趕出家門,然後他們自己搬進來,住人家的房子、花人家的銀子。
貪慾讓他們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他們忘了喻嘉言和明月誰都不是泥捏的、紙糊的,不會任憑他們想如何就如何。
喻守德迫切的想要認回喻嘉言這個舉人兒子,他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他做小伏低,喻嘉言就會為了自己的名聲不計前嫌。
劉氏和她的那些兒女則認為,只要喻嘉言認了喻守德,那麼他們就有充分的理由留在喻嘉言家裡——畢竟他們都是喻嘉言的兄弟姐妹。
一群對喻嘉言他們這個小家心懷惡意的男男女女就這樣呼啦一下湧到了福興縣的喻家小院兒,卻不料才一個照面兒,喻嘉言就已經直接翻臉、乾脆報官。
喻守德打出的親情牌不僅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反而還被喻嘉言兩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見此情景,跟他一起過來的那些男男女女頓時慌亂起來。
上次喻守德和劉氏鎩羽而歸,喻守德就已經跟他們詳細講解了“停妻再娶”的這個罪名會給他和劉氏帶來怎樣的麻煩,也向他們轉述了喻嘉言的那番威脅。
如果不是喻嘉言突然中舉,喻守德他們決計不會豬油蒙了心,仗著那份名存實亡的血脈親情再次找上喻嘉言。
“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你、你趕緊把你那個小廝給找回來!”生怕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喻守德立馬作出妥協,他一邊說著一邊呼啦啦帶著自己的妻子兒女往外走。
劉氏不甘心。
她一向就不是個能夠看清形勢的人。
可喻守德卻從上次的事情裡面深刻認識到了喻嘉言對他的那份無情和冷漠,他相信喻嘉言既然說了要把他們一家送進大牢,那他就一定不會再給他們一家留任何餘地。
事實也很快證明了喻守德的這個判斷,就在劉氏死賴著不肯離開,她的兒女們拖拖拉拉觀望形勢的時候,喻守德眼尖的看到了正由喻家小廝陪著往這邊兒大步奔跑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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