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李大娘最先開腔,嘴一張首先就是揭王寡婦麵皮。
老太太口齒伶俐,王寡婦嫁人之前的那點破事兒被她三言兩語全都翻了出來。
另外幾個也不甘示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個王寡婦說的怒氣沖天。
她有心反罵回去,結果卻因為誰都不認識而罵不出什麼能戳人肺管子的新鮮花樣兒來。
至於她說這些老太太多管閒事兒,人家就是多管閒事兒了她又能咋的?
再者人家李大娘也說了,她們這些人跟明家那可都是一個屯子裡住著的好鄉親,遠親不如近鄰,明家有事兒,她們這些鄰居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李大娘話音剛落,旁邊立刻就有人附和上了,“就是就是,我們可不像某些人,跟明家八竿子打不著卻還非要賴上明家,說白了還不就是眼紅人家有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個王寡婦奚落的想要回嘴都不知道該先懟誰。
正是趁著她被眾人圍攻,四郎五郎幫著陶氏把食盒提到了他們家新院子的後門處。
秋收結束後,明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里正家、李大夫家、他們的所有親戚家分送洋芋和番薯。
送去各家的洋芋和番薯除了留作種子的,還有一小部分是送給各家嚐鮮的。
送東西的同時,明家還把這兩樣作物的儲存方法、食用注意事項以及種植細節一一傳授給了各家各戶。
因著馮氏這人著實不討喜,所以明家送給喻家的洋芋和番薯數量最少,做種的每樣只給了一籮筐,拿來吃的更是兩樣加在一塊兒也才只有一籃子。
至於里正家和李大夫家,這兩家明家一視同仁的全都給了一筐洋芋、兩筐番薯做種,拿來吃的則是一樣給了兩籃子。
剩下的王家、謝家、陶家、周家、鄭家、陳家、黃家,以及明許未婚妻的那個鄭家,因與明家是實在親戚,且彼此關係又都十分融洽和諧,所以明家給這幾家的洋芋和番薯直接翻了一番,分別是兩筐洋芋、四筐番薯做種,吃的則每種都給了一籮筐。
這麼一送,再加上明家自己留下做種的、嚐鮮的,以及挑出來的品相不好的,明家秋下收穫的洋芋和番薯頓時就去了一半還多。
眼瞅著洋芋從一千七百多斤變成八百斤、番薯從近八千斤變成三千五百斤,要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可明老爺子卻半點兒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一家富不叫富,他不能為了掙錢就和親戚生分、讓鄰里眼紅。
“剩下的就都拉去聚福德酒樓吧,二郎去趟黃家,跟你叔說明天咱家想用一下他家的騾車。”
二郎“哎”了一聲就去隔壁黃家了,明家其他人卻是欲言又止的圍著明老爺子,等著他發話。
“你們都瞅著我幹啥?”明老爺子拍了下炕沿,“咋的,心疼那些送人的洋芋和番薯了?”
明塘撓撓腦袋,“能不心疼嗎?這玩意兒拉到聚福德,一斤就能賣上二十文,咱家這可是一口氣兒送了好幾十兩銀子出去啊!”
“三叔。”明月有些哭笑不得,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她的這個三叔居然也有愛財的一面。
她笑眯眯拿著一個小番薯在手裡把玩,“這玩意兒之所以能賣上二十文一斤的高價,完全是因為太平鎮目前就只有咱們家和吳老爺家在種,而吳老爺又不可能把自家的番薯和洋芋大批次賣給姜家。我們這純屬是鑽了個空子。等到明年種這東西的人多了,這番薯和洋芋一準兒降價。”